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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裡的冬天這麼冷,我前幾天還硬撐著,後來發覺不對勁,老老實實穿了羽絨服,可是宿舍沒有暖氣沒有空調,陽臺門還漏風,裹著羽絨服也很冷,只好不停喝熱水。」
說完後他才覺得這話過於無聊,但杜長聞還是接了話:「往年沒有這麼冷。」
「往年是什麼樣啊?」
「十度左右吧,最低大概也在零上幾度。」
「那沒有下過雪?」
「這幾年沒有。」
夏鏡帶著連自己也看不清的模糊意圖,繼續對本地的氣候表示好奇:「以前呢?」
杜長聞微微抬眼看向他,就在夏鏡認為自己要被這樣的目光看透時,聽見杜長聞笑了一聲:「以前也沒有。至少我在的那幾年沒有。」
夏鏡吶吶地說:「哦,這樣,我是記得你念書的時候也在儷大。」
杜長聞的目光深了一點:「你知道?」
夏鏡避開他的目光:「院系網站上有寫。」
「是麼。」杜長聞笑了笑,因為垂下眼喝酒的動作,眼角一點紋路落在夏鏡眼裡,像無聲的鉤子,在夏鏡心裡輕輕留下一道痕跡。杜長聞喝完最後一口酒,又問:「除了天氣,還想知道什麼?」
夏鏡覺得自己大概有點醉了,才會覺得杜長聞這句話是某種邀請。於是他又問:「這間酒吧那時候就在嗎?」
「是啊。」
「那你……」
「我念書的時候常來。」
夏鏡想像了一下那時候的杜長聞,以失敗告終:「你不是應該成天泡在圖書館裡才對,怎麼是泡酒吧……」
這句話讓杜長聞笑出聲來。
夏鏡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換了問題:「那時候你就和這裡的老闆成為朋友了?因為……額……來的次數太多?」
「來得次數的確多,但成為朋友不是因為這個。」
「嗯?」
「有一次,他和當時的男朋友吵起來,對方動手的時候,我去替他打了一架。」
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以至於夏鏡只能呆呆的發出一聲:「啊……」
杜長聞的笑意又回到了臉上,看著夏鏡的目光,帶著一種「還是個孩子」的微妙神情。夏鏡再這樣的目光下,有點沒來由的心慌,學杜長聞把最後一口酒喝完,他忍不住問能不能再調一杯。
杜長聞猶豫片刻,才說「那你少喝一點」,還是起身去調了第二輪酒。
夏鏡坐在位置上等待,這期間他才發現另一桌情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杜長聞很快回來,給他調了另一種色澤鮮艷的酒,自己卻還是剛才那一種。
酒吧裡空蕩蕩的,好在空調帶來的溫暖氣息籠罩了他們,夏鏡並不覺得冷,反而覺得熱。這樣的情形下,話語像是泉眼裡湧出的水流一般,是無止境的,到後來夏鏡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話題,總之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了。
「這間酒吧一直叫這個名字?」夏鏡問。
「嗯,老闆喜歡凱魯亞克。」
夏鏡回想剛才見到的男人,不禁點頭認同:「他看上去是很有那種氣質。」
杜長聞饒有興趣地問:「什麼氣質?」
「就是,很反叛……」夏鏡不好過多議論,說完這句就不再評價,「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和他成為朋友,看上去……」他沒好意思說「不太搭」,想了想改口道:「很奇妙。」
杜長聞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夏鏡雙手放在桌上,握著酒杯,像一個好學生似的,又有了話說:「我沒看過這本書,只看到電影。你一點也不像會喜歡垮掉的一代的人。『真正的人都是瘋瘋癲癲的』,你會認同這種觀點嗎?你永遠都很冷靜。」
「我在你眼中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