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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靜靜看著對方。
兩月時間後,第一次看到對方。
暮晚搖姿態閒適地趴在窗上,卻覺得自己的手心已經滿是汗;言尚立在下方仰望她,制考都不能讓他激動的心跳,這會兒快得好似不屬於他。
半晌,他先回了神,垂下眼,不敢再多看她,怕自己露出窘態被周圍人察覺。
言尚低聲:「今日出門時能見到殿下,我很高興。」
暮晚搖一言不發,刷地一下放下簾子,將兩個世界隔絕開了。
馬車周圍的侍女和衛士向言二郎流露一個同情的目光,無聲地用目光告訴言二郎,公主就是這般脾氣大的人,不理會他也沒什麼。
言尚不語,竟看車馬緩出巷子,與他擦肩。
馬車即將與他擦肩時,車中傳來一聲只有他二人聽得到的懶聲:「準你高興。」
言尚驀地抬頭看向那從他面前駛過的馬車,他目光明亮,感覺到了一絲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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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心神不寧。
言尚去吏部參加制考,韋樹也一起去了。她一直掛心著這件事,一整日都沒法在東宮好好聽大臣們說什麼。
她終是坐不住,下午的時候就推說自己身體不適,回了公主府。
暮晚搖便在公主府中等著訊息,一杯又一杯地喝水。只覺得她大約比他還緊張。
由不得她不胡思亂想。
因為制考就是比科考難啊。那麼多像韋樹一樣才華橫溢的年輕人與言尚一同考試,言尚那水平,真的能行麼?他讀了半年書,真的有用麼?他連之前的州考都應付不了……現在的制考,真的不會讓他頭大?
暮晚搖咬唇唇,怨惱言尚為何不是大才子。
他要是才華橫溢,她就不用這般擔心了。
暮晚搖坐在正堂一邊喝水一邊等結果,天邊傳來悶悶冬雷聲,這真讓她覺得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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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那邊倒還好。
這一次的考試,對他來說比上次其實容易。上一次的詩賦,儘是他不擅長的;這一次要考的多了,他反而沒那般沒底了。
何況這一次的考試,開始問策政治。
有了問策這樣的試題,對言尚來說,就容易很多。
吏部尚書、吏部侍郎等人,都親自來看他們這些人的考試。整個堂中靜謐無聲,偶爾聽到天邊悶雷聲。
制考要考兩日。
這是第一日,他們今夜會宿在皇城,明日再考一次,後日便會出結果。迅疾程度,比之前的科考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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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吉在北里睡了一整日,傍晚時,樓裡的胭脂酒香,將頭痛欲裂的他吵醒。
劉文吉搖搖晃晃地起身去更了衣,之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一個人喝悶酒。
他整日在這裡,這家花樓的娘子們已經習慣他,知道他就是要喝酒、也不要人伺候。這位郎君生得這麼俊,但整日醉酒,一看便是為情所苦。風月場中的女郎們天生對這種專情郎君抱有好感,是以偷偷囑咐人,不用趕這位郎君走。
舞席千花妓,歌船五彩樓。
燈火通亮之夜,名妓開始登臺跳舞,樓上的各位娘子便依偎著各位郎君,開始醉生夢死的新一夜。
劉文吉坐在他們中,耳邊時時聽到浪曲銀詞,他都仿若沒聽到一般,只喝著自己的酒。
十來個郎君推推搡搡地從旁走過,聲音極大,珠簾撞擊聲,娘子們跟去吆喝——
「是張郎呀,張郎怎麼好久不來了?」
「可是最近戶部繁忙啊?」
「哎呀,那上峰也太壞了,竟不讓郎君休息兩日。郎君莫惱,今夜必讓你放鬆。」
那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