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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有點太高估自己了?
一扇門外,庭花滴玉。
春華望著言尚清潤從容的美目,心中一動。她想言二郎這般聰慧,又向來守口如瓶,不會為難任何人……自己的難題,是不是可以請他幫忙參詳一下?
春華正要鼓起勇氣請言二郎借一步說話,卻見言尚眉目微微一晃,好似聽到了什麼動靜。玉梳子落在地衣上「砰」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卻還是被一直關注著屋內的言尚聽到了。
他唇角含著一絲笑,雖然看不到裡面景象,目光卻看向了窗子,輕聲:「殿下可是醒了?」
屋中,暮晚搖恨恨瞪一眼身後的兩個侍女,好似梳子落在地衣上發出的沉悶聲音,是兩個侍女的錯一般。
然後,暮晚搖才咳嗽了一聲,不悅道:「幹什麼?」
她真是一點好話都沒有。
屋外言尚卻微微一笑,說道:「殿下方便見面麼?」
暮晚搖拿喬道:「不方便。」
說完她就後悔。
言尚無言。
只好道:「那臣先去弘文館,午後再來向殿下請安。」
暮晚搖矜淡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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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日午後下起了暴雨。
暮晚搖被困在東宮裡回不去,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讓一旁無聊地解九連環的楊嗣看了她好幾眼。
楊嗣:「怎麼,跟小情人有約啊?」
暮晚搖瞪向他,正逢太子進來,暮晚搖立刻告狀:「大哥,你看看他怎麼說我的!他誣陷我有情人!」
太子看向楊嗣。
楊嗣:「……我就隨口一說而已,公主不養幾個小情人叫什麼公主?」
太子:「承之……」
一聽太子叫自己承之,楊嗣就臉色一僵,正襟危坐:「行吧,我錯了。但是你幹嘛聽那個告狀精的話?」
暮晚搖:「呸,你才是告狀精!」
她抓過坐榻後方靠腰的抱枕砸向楊嗣,楊嗣也毫不留情面地一把瓜子砸過來。看這兩人又開始打起來了,太子嘆口氣,走向視窗,望著天地暴雨出神,當作沒聽到身後那兩個人鬧出的動靜。
太子皺著眉,心想父皇說要去郊外避暑,自己是不是應該派人跟著,去試探下父皇的身體?
還有年底的大典,統共也沒剩下幾個月,他得安排人手加快程序……若是今年大典辦得好,將秦王穩穩壓住,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應當能更勝一步。
只有父皇支援自己,那些見風使舵的世家才會向他倒得多一些。
想到那些世家,太子微微吐口氣,心想不要著急。
南方的世家以金陵李氏為首,只要暮晚搖還是自己手中的牌……變數就應該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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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潑。
言尚下午回到府邸後,就沒有出門,一直在房舍中讀書。
時間到了六月下旬,離十月份的考試也沒剩下多長時間。他抓緊這段時間,心無旁騖,手中不再給自己留其他事務也罷,連朋友相約的各種筵席,他都一概推辭了。
一直讀書讀到夜色深凝。
雨似乎小了些,滴滴答答地順著屋外簷頭向下滴落,匯成潺潺溪流。
言尚結束了一天的讀書課業,開始慣常審視自己一天的言行,慣常記錄,慣常反省。
他在紙上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字,最後將「暮晚搖」三個字加上時,筆墨頓了頓,繼續在丹陽公主的名字後,寫自己的計劃和安排。他想與公主關係好起來,當然也需要一步步籌謀,不可能一蹴而就。
從朋友關係到夫妻關係要走多久,期間再加上他的官職路程……言尚需要自己心裡有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