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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堂,雨淅淅瀝瀝連著四方天地,只有燈火重重,四方所設的「懸黎屏風」上的古畫美人映著火光,縹緲朦朧。
暮晚搖讓人把言二郎寄來的一封封信拿出來。
她拍案,質問府上人:「所以你們都知道他來長安了,都知道他改名了,卻沒有一人想到應該告訴我一聲?」
眾女中,春華大著膽子頂了一句:「殿下不是……已經忘了他,說再不想聽到他的訊息了麼?」
暮晚搖一怔。
她忽地側過臉,看向簷頭向下滴落的雨水。
她確實已經忘了他了。
如果不是今日重逢。
然而今日在寺中見到他,看到他從書案後一點點站起來,露出面容……千萬般說不出的滋味,重新湧上心頭。
嶺南淅淅瀝瀝雨水聲下,她在馬車中將他拉上來,強迫地親他……重新浮現。
她又想起這個人了。
春華觀察公主側過臉後的淡漠神色,小心判斷公主的心情,道:「要不,殿下召言二郎登門?」
暮晚搖頓一下,淡聲:「不必。既然他是如此薄情的人,也不必登我公主府門。
「散了吧。」
眾人被公主的話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言二郎怎麼就薄情了……連言二郎的信都懶得看的人,明明是殿下啊。
不過沒人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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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確實很會做人。
第二日天晴後,他就帶著致歉信,親自登公主府門拜訪。
不過可惜的是暮晚搖不在。
言尚只留下了致歉信,等暮晚搖回來的時候,他人早就走了。
春華觀察公主的臉色,道:「言二郎既然已經來了長安,日後登我們府門的機會,必然多得是。」
暮晚搖臥在美人榻上,手支下頜,慵懶道:「小小一個書生,快別整天拿來煩我了。」
春華:「……」
如此,公主府上人就真的搞不清楚公主對言二郎的態度了。
第26章
暮晚搖在幫韋樹投了行卷、得到了此次科考主試官的認可後, 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召見。
暮晚搖被請去東宮, 太子卻遲遲不來。
正殿中清寂非常, 只有暮晚搖一人坐著。
她心裡冷笑, 知道太子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
然而今日的丹陽公主, 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因為別人給了冷臉、就羞恥得恨不得死去的小娘子。
現在的她,哪怕旁人一句句話戳上心頭, 她也能唾面自乾,再罵回去。
太子妄想透過冷落她來讓她惶恐不安,是不可能的。
自然, 暮晚搖也知道, 依附於太子, 自己應該表現得乖巧一些, 才能讓太子殿下信任。
然而暮晚搖既不想乖巧, 也知道乖巧這種態度, 在政治上作用不大。
反正她後方站著金陵李氏。
先後留下的子嗣, 就只有她一個了。若不是她同母同胞的親哥哥死了,有金陵李氏在, 現在的太子,又怎麼可能是太子呢?
昔日李氏在長安權勢何等煊赫,如今雖敗回了金陵, 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太子會因忌諱而忍讓她的。
清楚知道這點,所以即便東宮的主人遲遲不來,暮晚搖也施施然,讓侍女們遞茶遞瓜果。
她隨意找了一本畫冊, 就閒然無比地坐在殿中,邊看邊吃,好不愜意。
如此一來,太子鎮不住她,就不得不出場了。
太子的聲音從側門後傳來:「六妹來了?」
暮晚搖抬頭,見相貌端正、衣著常服的太子殿下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