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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在春華這裡坐了一會兒,很快就走了。待公主一行人走後,春華坐於屋中,聽到外頭劉文吉說話:「娘子?娘子,你可在聽我說話麼?」
春華下了床,走到屋門前。聽到劉文吉在外低聲:「我與我家寫了書信,說留在這裡教言二郎讀幾天書。我看娘子傷勢未好,娘子有需要我照應的地方麼?」
隔著一扇門,劉文吉等了半天,才等到屋中女郎細弱的聲音:「有的。」
他頓時心生歡喜!知她是隱晦地同意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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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暮晚搖午睡醒來時,言石生的妹妹言曉舟來登門,說為公主獻上「降真香」。
剛睡醒的暮晚搖揉著額頭,在侍女夏容的服侍下梳洗穿衣。
夏容觀察鏡中公主的面容,見暮晚搖唇角噙著一絲笑,顯然此時心情不錯。
春華病了後,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就由夏容頂上。夏容有心討好殿下,就一邊為公主梳發,一邊說:「言小娘子應當是二郎派來的。二郎為人實在太體貼,殿下隨口一句話,二郎就放在心上了。」
暮晚搖聽了她的話,瞥了她一眼。
暮晚搖道:「什麼叫我隨口提了一句,他就放在心上?我那是見他被眾人圍著,我可憐他,幫他解圍。我幫他解圍,他投桃報李,不是應該的麼?」
夏容愕然。
身後其他服侍的侍女們同樣愕然。
夏容代表眾女說出了大家的震驚:「殿下那話,竟是在幫言二郎解圍麼?婢子、婢子……倒沒有看出。」
暮晚搖心情仍很好,沒有呵斥侍女們:「你們這般蠢笨之人,自然不懂我的好。言石生能聽懂就行了。他果然聽懂了。不枉費本殿下難得散發善心。」
言曉舟以前就有點怕暮晚搖。現在知道了暮晚搖是公主,她在進屋後,立在暮晚搖面前,更是侷促。小娘子面容嬌俏,卻一徑低著頭臉紅,讓暮晚搖看得稀奇。
言曉舟將自己懷中的匣子遞給公主的侍女,悶聲道:「這匣子裡是我二哥與我一起制的香餅。我用了大半,仍剩下一些。殿下若不嫌棄,拿去試用便好。殿下若喜歡,我再做些便是。」
暮晚搖讓侍女們收好香,見言曉舟屈膝行禮後就要退出去,她一瞥,看到小娘子眼角有些紅。
暮晚搖:「哭什麼?送我點兒香,讓你這麼委屈?」
言曉舟被公主的眼尖和冷言冷語嚇一跳。
她抬頭,果然眼圈紅紅。但她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是因為送殿下一點兒香哭的!殿下喜歡這香,是我的福氣,我哪裡會委屈?」
暮晚搖望著她。
言曉舟眼圈依然紅紅的,抿著唇。
暮晚搖好整以暇地以手支頜,懶懶道:「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要學你二哥那樣拐彎抹角。」
言曉舟臉再紅,這次是羞的。
她小聲:「……我二哥讀書那麼多年,殿下真的不能幫他麼?」
暮晚搖:「能。」
言曉舟本只是試一試,暮晚搖如此乾脆,她當即驚喜抬目。
但是暮晚搖撩目微笑:「然而我要他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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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石生坐於案前,正在整理書冊,沉思接下來一年的計劃。
他預計自己成了殿下的救命恩人,在公主走後,下一年的州考所點名額是他囊中物,根本不用他多費心。
他輕而易舉能去長安。
但是長安乃是整個大魏的政治中心,天下學子、才子都在長安。那麼多人耽誤許多年,在科考上都沒有結果……他這個詩賦不好的人,憑什麼能脫穎而出呢?
得在有些地方下些功夫才是。
言石生邊想邊寫,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