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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管家猜出大概,轉身離開的一瞬,心裡給白晨安豎起了大拇指。
少爺太機智了。
許是昨日回過顏家,顏採的夢裡全是顏母和顏茹。幼時就備受冷落的片段不斷在夢中閃現,顏採的額頭儘是熱汗。
白晨安等在客廳,遲遲不見顏採醒來。時間到了下午四點,他著實擔心顏採。
敲門,無人應。
再敲,還是沒人應。
白晨安有些擔心,壓下把手,好歹門沒鎖。
厚實的窗簾將屋外的陽光擋了個嚴實,一室昏暗中,白晨安來到床邊,看睡夢中的顏採神情非常不安。
額頭儘是細密的汗珠,突然間,她整個身子劇烈顫動。
&ldo;媽媽……&rdo;
說了夢話,人卻沒醒。
白晨安知道,她被夢魘住了。
顏採的兩隻手臂都在被子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他沒有掀開被子,而是隔著衣服輕輕拍著顏採的鎖骨位置。
&ldo;顏採,醒醒。&rdo;
像是感覺到了白晨安溫柔的呼喚,沉於噩夢中的顏採終於找到離開悲傷夢境的出口。
視線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顏採遲遲無法擺脫悲傷到讓她在夢中無數次想哭,卻怎樣也哭不出眼淚的低沉情緒。
&ldo;晨安。&rdo;兩個字說出來,帶了委屈到極致才會有的那種哭音。
白晨安十分心疼,見顏採眼睛越發濕潤。見晶瑩的眼淚驟然落下,白晨安一把摟住了她。
顏採好不容易得以宣發的眼淚,就這樣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傍晚,顏採跑了。
被白晨安嚇跑的。
白晨安很懊惱,他無非想哄哄她,為什麼下午她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洪水與猛獸。
其實,下午顏採在夢中喊媽媽的時候,白晨安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
因為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顏家有兩女,要才貌有才貌,要商業手腕有商業手腕。
然而不知什麼原因,顏文輝夫婦卻獨寵大女兒顏茹。甚至與顏家有多年商業往來的各家家主,都極少能見到顏家二女兒顏採。
或許別人不知道原因,但他白晨安知道。
顏茹和白晨安同歲,顏茹九歲生日的時候,顏家為顏茹辦了場盛大的生日晚宴。會廳裡一片父疼母愛女兒孝的和諧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忘了,顏家還有個女兒,顏採。
白晨安嫌無聊,便走了出去。溜溜噠噠,就來到了顏家的花園。
那時候的顏採,七歲。小臉圓嘟嘟的,十分討喜。她坐在石頭上,手裡一根木棒在泥土裡面不斷攪著。
&ldo;你在幹什麼?&rdo;
女孩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男孩,她重新低下頭去:&ldo;我的蘭花不開花了,媽媽和我說可能需要鬆土。&rdo;
白晨安當時年僅九歲,正處於男孩子比較淘氣的年齡,花花草草之類的他從沒耐心沾手侍弄。
不過,那他也知道,長在龜裂土地上的植物是很難開花的。
女孩的木棒用力在地面戳戳,戳下一塊塊大小不一的土塊。然後她極有耐心,一點點把土塊弄碎,然後適時攪一攪,重新填平失去土塊形成的坑。
白晨安難得多言:&ldo;你的花不需要鬆土,明明應該澆水的。你看,土都……&rdo;
哪知女孩突然抬頭,很不快地瞪他:&ldo;你胡說!媽媽說該鬆土就是該鬆土了,你騙人!&rdo;
白晨安好心提醒卻被人反過來被人呵責,小小少年嘴一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