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一來猶初見(二)(第1/2 頁)
顧景塵似乎很樂意見到池若星這副傻眼的樣子:“呵,我就知道。”
聽了這話,池若星笑了,放下戒備坐到了床上,靠著床頭:“所以王爺早就在查池簡?”
顧景塵沒回答,而是再度逼問起來。
“池簡派你來接近我,有什麼目的?他是怎麼知道我一直在尋道術修士?”
池若星沒再被他壓住氣勢,只是緩緩搖頭:
“我的本事迄今只有你知我知。他的目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池簡自詡文官清流,等閒的好處不足以讓他不顧名聲給你送女人。”
顧景塵沒再說話,看向窗外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池若星此時已將迷情香的藥力盡數化去,看著顧景塵的側臉有些感概:
“坊間的傳言,十句裡倒有十一句都不可信。”
“什麼傳言?”顧景塵晲了她一眼。
池若星看著他說得十分認真:
“有不少人說,攝政王是個茹毛飲血的大煞神,圓頭方面雷公嘴,吊眼仰鼻蒲扇耳。”
顧景塵勾了勾嘴角,把臉藏進月色的陰影之中。
池若星的視線在顧景塵的臉上並未移開:“但凡你好殺善屠一些,也容不得市井百姓這般汙衊。”
聞言,顧景塵抬眼看向盤坐在床頭的少女,眉目如畫青絲如瀑,貌美非常自不用說。
第一眼見她,紅燭顫顫中她已中迷情香,披著紗衣倚在床頭,眼波流轉間青澀的媚態渾然天成。
現下她在月光下身著這月色男袍,捲了袖口盤膝端坐,七分瀟灑三分飄逸,竟讓人生出不可攀折之意。
這般姿態,與記憶中的那身影倒有些相似。
兩人眼神相接,她並未有如尋常女子的嬌羞。
眼神裡反倒有一點點……直勾勾?
池若星略去顧景塵眼中的審視之意,繼續開口:
“額以方為貴,加之日角龍顏,乃是富貴無極之相,便是天下也盡在掌握,又怎會是兇星入命。”
“所以,你不是天煞孤星,你這等相貌也絕不可能刑剋六親,更遑論其他。”
顧景塵眼神忽然冰冷,“你可知,方才的話是大不敬?”
池若星勾了唇,避過他的眼神。
“相不獨論。你額中有一點小痣,旁人瞧不見,你自己清楚。就是這一點,將滿盤富貴揭過了去。”
池若星說到這裡,大方地迎上顧景塵的目光。
“你,仙緣匪淺,故紅鸞不動子嗣艱難。”
顧景塵又是半晌沒說話。
池若星在賭,賭自己能說中他的心事,能獲得一個和他平視的機會。
“你莫要太自信。若我真是個好脾氣,也不會被人傳成個魔頭。”
顧景塵面色不變,眸中卻蘊出點點寒光:“你最好沒有旁的目的。”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池若星行了個簡單的道門平輩禮,“以我所學,為你所用,換一線生機。”
“方才我解出你的面相,若依我平日的性子,自是隨你愛信不信。”
“但眼下我註定是棄子,自然要為自己打算。”
“池家待我如何,你應當也查到了吧?這日子我是多一天也不想過。”
顧景塵眼中的審視之意越發明顯。
池若星又說:“你也是道門弟子,玄學命理你定然學過,當自有決斷。”
“我能看出的,是你周身紫氣雖被黑雲驅散但仍在竭力護持。”
“眼下你深陷大局之中,不知哪一日紫氣便要耗盡,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的法子,便是你遠離大局,避免無謂的消耗。但人間何處能容下你這般無極的富貴?故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