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3 頁)

司馬懿在推辭之際，感到那藍布包袱沉甸甸的，想來這裡邊必是一塊塊厚重的金餅！看來，袁氏兄弟對自己的酬謝真可謂豐厚異常了！他心念倏動，將那包袱推回到杜傳手上，恭敬至極地說道：&ldo;這樣罷！這些謝禮，便當在下借花獻佛，算是送給郡丞大人您一點兒小小的心意，您且笑納了罷！&rdo;

&ldo;這怎麼行？這怎麼行？&rdo;杜傳卻是毫不領受，乾脆抱著那藍布包袱從司馬懿身邊一繞而過，衝到他的書案前一股腦兒地放了上去，&ldo;老夫知道馬君你才出仕不久，拿的俸祿也沒多少‐‐袁家兩位老爺的這份薄禮，你還是可以拿回去孝敬孝敬家中父母吧。&rdo;

&ldo;這……這……&rdo;司馬懿見他如此堅持，也只得由他去了，搖頭嘆道，&ldo;杜郡丞如此體恤下官，儀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rdo;他心底卻想：收了這些金餅也好，待會兒讓牛金把它們拿去分給劉寅、張二叔、田五伯他們買谷種和糧食……

&ldo;哎……就是這個樣子才好嘛！你只要不見外，老夫心頭就很高興！&rdo;杜傳舉手投足之間透出的那股親熱勁兒，任誰見了心田裡也要暖得開花。

他慢慢走下堂來，忽又想起了一件事，扭頭對司馬懿說道：&ldo;對了！老夫曾經聽聞，這批豫州流民當中，有三四個戶主是你馬君當年在外求學時的同窗好友。這樣罷！他們幾個戶主的田租，老夫便叫兩位袁老爺悉數免了罷！&rdo;

&ldo;這……這……&rdo;司馬懿眼眶裡綻放了朵朵淚花，嘴也變得笨了起來，&ldo;儀若是將這大好訊息告訴那些豫州的同窗們，卻不知他們該當如何感激杜郡丞才好！&rdo;

杜傳一臉微笑，用手拈著嘴角的鬍鬚，慢慢捻了又捻，過了片刻，復又正色言道：&ldo;不過，這事兒老夫覺得還可以辦得更周詳一些，為了避免引起別的佃戶的疑心與不滿，袁家兩位老爺今後可以在明面上，收取你那幾個豫州同窗的田租，然後私下裡再悄悄返還給他們。現在的佃戶也實在是有些難管，不能給其他人留下厚此薄彼的口實啊！&rdo;

司馬懿聽到這裡，心頭暗暗一凜：這杜傳籠絡人心、處置庶務的能力果然非同尋常！難怪他能在這河內郡中歷事數任太守而始終不倒！只可惜他的種種謀算雖是精明透頂，卻終究偏了大道、離了正途，全都運用在了歪門邪道的地方‐‐大節一失、大略一誤，一切便不足道矣！

他在心底深深嘆了一氣，恭然笑道：&ldo;不錯，不錯。杜郡丞處事圓融老到，實在令在下佩服不已。&rdo;

郡府衙署的後院，便是郡中的牛馬官廄。然而，這官廄之中，幾乎沒有圈養一匹馬駒，只有屈指可數的幾頭老牛病怏怏地伏在櫪中。

前來調查統計來年官田客戶春耕犁田用具的司馬懿和牛金，一道進了官廄，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緊皺。

看守官廄的皂吏是年過五旬的胥二爺，看到這新任上計掾突然到來，還不知出了何事，急忙賠著笑臉迎了過來：&ldo;馬大人！是什麼風兒把您吹到咱們廄院裡來轉悠了？您有什麼事兒，讓牛金過來傳喚一聲，小的自會登門受教……何苦勞您到這牲畜汙穢之地來呢？&rdo;

司馬懿見胥二爺一顛一顛地小跑過來，便也滿臉帶笑地說道：&ldo;胥二爺，儀是特地到廄院裡來瞧您的‐‐您可是咱們郡府裡待人最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