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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霸佔?&rdo;王恩見有我在場,從三樓上走了下來,爭辯道:&ldo;你婆娘根本沒有到這裡來過。你楊清明夜間民宅,我要告你!社會上的盜竊案就是你們這些夜間民宅的傢伙乾的!&rdo;
二人見面,又劍拔弩張起來。我趕忙強行將楊清明帶離磨坊,責令他不得胡鬧。然後返回磨坊,裝做調查梅中娥是否到過磨坊的樣子,自上而下地搜尋。到達底層屋子的時候,我將那根垂下九龍潭的篾繩收了上來。說聲&ldo;打擾了&rdo;,朝梅中娥出走的方向走去。我擔心著一個女人的生命,儘管她不大正派,但我以為她原來找了那麼個男人必定受了不少委曲。然而,我趁著月光,順著溪邊的小路溯溪上行了好幾百米,仍不見那女人的蹤影。我不敢想像,在一個人靜的夜晚,一個警察追尋一個風流女人的事情一旦披露,會惹起怎樣的風波。說不定還有桃色新聞。只要她不自尋短見,我就問心無愧。她會不會自尋短見呢?我佇立了一會兒,作著判斷,認為一個有強烈感情的女人正在追尋新的生活目標的時候,不會因為自己的風流作為而感到羞恥。正在這樣想著,忽見離我百多米遠的溪岸邊突然亮起了手電的光束,那一定是她在行走。於是,我放棄了保護她的念頭,打算等兩天時間。再去她可能落腳的地方,摸摸這個女人的底細。
二
果然,次日上午我便得到訊息,梅中娥得到了一筆錢,為她開在孃家所在村的藥店置辦了一批中成藥和西藥。那個小店就在溪岸邊,與村小學相隔咫尺。舊時,那裡曾是鄉供銷社的一個代銷店。農村體制改變以後,個體經銷店發展起來,那代銷店冷落蕭條無人問律了。幾年前那房子就閒置起來。如今卻成了梅中娥棲身之所。我的感覺告訴我,她是個性情複雜的女人,她的生活肯定有不少秘密。
於是,我想到黃龍坡去接觸那個女人。從九龍潭往上游透選而行,只有七、八里路程,就見到一條山嶺延伸到溪邊後突然頓住,凝成一個土臺,臺上住著一個單家獨戶。戶主是個光棍漢,名叫汪德順,五十開外,無兒無女,平日裡做完了農活就喜歡東跑西顛,打獵捕魚。我找到了他,只見他剃著一個光頭,腦袋雖大卻凹凸不平,額上被歲月的風霜刻了。幾道橫紋。一雙鼓鼓眼長的鼻樑起拱的鼻子兩邊,大嘴四周鬍鬚發黃,說話時露出長短不一、排列歪斜的稀疏牙齒。不用說,這副相貌給他招致了鰥夫的命運。我知道他家離梅中娥的孃家不過二三里路,梅中娥有些什麼事情他知道的一定不少。因此,我向他作了自我介紹,說是要在他家住上兩三天。他表示歡迎。但是當我打聽當地女人的事情時,他卻怒容滿面。
&ldo;別在我面前說女人。人們以為我是光棍,老把那些風流事推在我身上。大概個把月以前,我們村裡有個啞巴姑娘被人姦汙了,一些人就議論到我頭上!老實說,我雖然在女人身上打過主意,沾過一些女人的身子,但那是年輕時候的事,而且從沒沾過人家黃花閨女。如今我年紀大了,哪還有本事搞女人?&rdo;
顯然,他以為我這個警察調查他的風流韻事。我只好向他耐心解釋。說是想了解一下改革開放對山裡人的風俗有些什麼影響,他才打消了顧慮,與我攀談起來。為了把話題扯到梅中娥身上去,我首先以王義為模特兒,胡亂編造了一個艷情故事,可是汪德順總是聯想不到我故事裡的那個女人就是梅中娥。我只好直言不諱。
&ldo;聽說你們村裡原來有個梅中娥姑娘?&rdo;
&ldo;是呀,她孃家就在前面不遠的溪那邊山坡上。她十多年前就出嫁到九龍村了,聽說近年來與她男人鬧了離婚,還在原來大隊辦代銷店的地方開了個藥鋪。你怎麼對她感興趣?是不是看她長得漂亮,動心了?&rdo;老光棍咧嘴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