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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秀有一雙巧手，十指修長，關節不突出，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這是一雙一眼就能看出精巧的手。比起父親林秀念，林稚秀製作紙人的本事並不差，但莊祁印象中根本沒有看到過林稚秀使用金剪子。

&ldo;金剪子在二十年前的那場鬥爭中損毀了。&rdo;林稚秀解釋道，語氣平淡，似乎對金剪子並不在乎。

&ldo;徹底損毀了?&rdo;莊祁停下腳步，站在置物房外，看著裡頭的陸酩、大興把屋子翻個底朝天，孫三井亦步亦趨地跟在一旁收拾，看見莊祁，陸酩沖他們招了招手。

&ldo;是。&rdo;林稚秀也停下腳步，&ldo;當時那部分由族裡的長老帶走保管，後來便丟失了，等我繼任家主的時候，拿到的只是一個空盒子。&rdo;

莊祁擰眉，還沒開口，突然有人跑過來招呼孫三井：&ldo;班主!孫添醒了!&rdo;

孫三井揚聲回應：&ldo;醒啦?!&rdo;緊接著跑出門來，陸酩和大興緊隨其後，一行人直奔孫添那去。

孫添屋裡站了一圈人，圍著他噓寒問暖，可見孫添的人緣不錯。孫添半倚在床頭，臉色不太好，正端著杯子喝水，看見孫三井連忙放下杯子，作勢要下床，孫三井一個箭步上前，把孫添摁住：&ldo;躺著躺著，快別起來。&rdo;

&ldo;誒。&rdo;孫添笑笑，又躺了回去。

孫添大概二十歲左右，濃眉大眼，五官很是立體濃鬱，典型的古典美男。打眼一瞅，孫添是孫家班裡顏值最高的。

&ldo;感覺怎麼樣了?&rdo;

&ldo;挺好，就是有些暈。&rdo;

&ldo;能不暈麼，都躺了一天一夜了。&rdo;旁人插嘴道。

孫三井聞言露出擔憂的神情，又像是才突然想起來一樣，趕緊站起身給眾人介紹林稚秀和莊祁，&ldo;這是大鳳山的林先生，還有他的朋友莊先生。&rdo;

在大鳳山山腳生活的人都聽過林家人大名的，孫添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著莊祁，等著他們說話。

&ldo;孫先生不妨簡單說說你的遭遇。&rdo;

&ldo;誒。&rdo;孫添應了聲，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思索片刻後道：&ldo;最近戲班子裡老有事兒，我是第一個在夜裡聽見有人吊嗓子的。細細揚揚的女聲，功底很高，我一聽，就愣了，但是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rdo;

孫添按著時間順序回憶著，顯然是有了準備，思路很是清晰，&ldo;後來老班主暈倒了，我也沒有聽到過了，但就是昨天，我路過置物屋的時候，又聽見了那個聲音，我進去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人，箱子蓋著，聲音就從箱子裡出來的，我就過去開啟箱子‐‐看見珉娥姐就在裡頭呢。&rdo;

孫三井臉色一變，顯然先前並不知道這事，面容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雙唇微微顫抖，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子一怔，問道：&ldo;孫添，你看清楚了?&rdo;

&ldo;就是她。&rdo;

&ldo;&l;她&r;?&rdo;莊祁和林稚秀對視一眼，&ldo;不是它麼?你們說的這個&l;珉娥姐&r;，是紙人麼?&rdo;

&ldo;什麼紙人?&rdo;孫添一臉疑惑：&ldo;我說的是珉娥姐呀。&rdo;

話音未落，屋裡的人都神色各異。陸酩順著他的話問：&ldo;珉娥姐是誰啊?&rdo;

孫添神情有些迷茫，像是恍惚了，露出神往的、追憶的表情：&ldo;就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