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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吆喝未止,齊君元已經將屁股重新落在了椅子上,雙手也從桌邊撤回到椅把。他決定不動手了,因為這四個鐵甲衛不是針對自己而來,他們可能真是差事跑累了偷閒來喝點茶。
齊君元做出這樣的判斷很簡單,如果是針對自己的,那麼來的要是頭腦簡單的鐵甲衛,可能上來就會動手。而腦子活絡有點策略的鐵甲衛,會先點些茶水、點心,藉機靠近自己坐了,等自己放鬆警覺時,再抓準了點兒突然動手。這四位上來的情形和後者有點像,但如果四人真是來執行任務抓捕自己的,那麼他們對喝什麼茶吃什麼點心應該是很隨便的,因為心思全不在茶水、點心上。而事實上,這四個人點了兩種茶,照顧到其中一人的特別喜好,如此細緻周到只能說明他們真是來喝茶的,而不是接命令要到茶樓上抓捕什麼人的。
幾個鐵甲衛邊喝著茶水吃著點心邊小聲說著話,齊君元離他們很近,雖然不能將每句話都聽清,但大概聽出四個鐵甲衛是在發牢騷。
其實這就是整體素質的一種體現,如果是龍虎營的兵卒,在這種場合發牢騷肯定是大呼小叫,甚至會罵街罵娘。而這種激憤的發洩會讓其思維能力和觀察力、判斷力都等同於醉酒後的狀態,所以說的罵的內容中往往會透露出不該透露的資訊。而鐵甲衛在這些方面都有專門的要求,並且經過一定訓練。只喝茶不喝酒就是嚴格的要求之一,不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話也是要求之一,而罵街發牢騷就屬於當眾亂說話。像他們現在這樣在公共場合交首輕語,則是經過訓練的,距離、音量、語速等條件,可以保證到同伴聽清,而旁邊人卻不行。這也就是坐在他們背後的是齊君元,換個人的話,就算是大概地聽出些內容也是不可能的。
&ldo;你說這刺史衙門內防間也真是的,就一封不知從哪裡來的無名信件,他們就相信了有人要在三橋大街對小小的戶部監行使下手。這要是什麼人搗亂、攪事,那我們不就被當猴子耍了。&rdo;
亦拈來
齊君元面色不變、心中大驚。看來這四個鐵甲衛來到此處的確和自己有關係,只是他們還不知道要對戶部監行使顧子敬下手的人是自己。奇怪!自己接到的&ldo;露芒箋&rdo;(離恨谷的刺殺命令)是工器屬執掌直下的,又是走的天道,中間環節應該不會出現問題。那麼刺殺顧子敬的訊息又是從何處洩露的?自己一路之上和到這裡之後的兩天半里也未曾露出絲毫異常跡象,而且就算有人看出自己跡象可疑,但他們又怎麼能確定自己是為顧子敬而來?或許此處還有其他派別的刺局也是針對顧子敬的,剛好與自己此趟活兒湊在一起了。可刺行中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ldo;就是,為了一個從五品的官兒,你們說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害得我們這些輪歇班次的還要到這三橋大街來走街佔位。&rdo;
&ldo;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撤回去,營中的午飯肯定是趕不上了。&rdo;
那個單點了一壺紅崖青頂的鐵甲衛似乎見識要比其他三個要多些:&ldo;你們可別小看這顧子敬顧大人,他的來路肯定非同一般。你們誰在其他地方見過從五品的官員還用雙騎開道,雙騎斷後的?護衛兩側雙隊,內為長杆鉤矛隊,外為藤牌快刀隊,整個是龍出水的佈局。還有護衛隊領隊的雲騎校尉,那就已經是六品的級別。只比顧大人的從五品小半級,卻要給他來開道保駕。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有些怪異?&rdo;
旁邊一個鐵甲衛搶上話頭:&ldo;不過這次內防間做得的確有些荒唐,讓我們二班次佔據沿街各重要點位倒也罷了。但就因為那書信中提及刺客腳穿棉幫硬薄底的塌鞋,他們便讓第三班次的全部兄弟們大張旗鼓沿街尋查所有穿這種鞋的人。這鞋很是常見,街上穿這種鞋的人不知有多少,都不知道從何查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