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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家裡不准他到處宣揚,然後對著你出櫃,這相互矛盾啊,」尤珺說,「你們又不熟。」
芥末的辣味沿著食道泛上來,聞笛驀然醒悟。「你們說,」他看著兩位女士,「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尤珺秀眉高挑,於靜怡滿臉問號,意思明確:這自戀狂。
「按照你的推理,結論不就是這個嗎?」聞笛被她們的表情打擊到了,「他不能隨便對人說,但是對我說了,這就表明他希望我知道他是同性戀。如果他對我沒意思,幹嘛做這種『掃清障礙』的事兒?」
「但他也沒要聯絡方式。」尤珺說。
「但他也沒留你。」於靜怡說。
「你走了,你們之間的聯絡不就斷了嗎?」尤珺說,「對喜歡的人是這種反應?」
說得聞笛猶豫起來。好吧,可能教授只是一時興起,秘密藏太久了,想找人分享一下……
管他呢。最大的收穫不是知道教授是同性戀嗎?
之前只能指望說幾句話,混個臉熟。現在他們性向相同,前景就不一樣了。
某種渺茫的可能性急劇上升。
聞笛摩拳擦掌,躊躇滿志。他好多年沒追過人,荒廢了技藝,是時候重修一下了。「我覺得有戲,」聞笛說,「至少得試試。」
「我支援你,」尤珺看熱鬧不嫌事大,「來一瓶日本清酒,壯壯膽,喝完了你就去找人家表白。」
「可別,」聞笛說,「我有酒精性失憶症。」
尤珺沉默了一會兒,這突然冒出來的陌生術語,讓她有種超現實感:「什麼?」
「就是醉了會忘事,」聞笛說,「一般人喝多了,不是會斷片嗎?我可能酒精耐受力不強,斷片斷的特別嚴重。一瓶酒下去,我今晚表白,明天就忘了。」
「不對啊,」尤珺說,「大學那會兒,我們班級聚餐的時候,你還喝啤酒來著。」
「那時候沒意識到,斷了幾次片才發現。」
「這不是很耽誤事嗎?」尤珺說,「你得忘了多少東西啊?」
「我又不常喝酒,」聞笛說,「而且也就忘記那麼半天一天的,喝酒的時候一般都閒,沒什麼要緊事,忘了也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於靜怡插話,「你不記得交換那會兒的事了?」
這話好像點中了聞笛的死穴,他雙手緊攥,握的杯子咯咯作響。「對!」他咬牙切齒地說,「除了那次。」
尤珺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有什麼血海深仇:「那次發生了什麼?」
聞笛從磨碎的後槽牙擠出一句:「有個天殺的混蛋搶了我七百美元。」
超現實感又回來了,尤珺半天沒消化完這個離奇的訊息,只能回復一句:「啊?」
「但我不記得是誰,那天晚上喝太多了,」僅僅回憶起來,聞笛就感到心裡絞痛,七百美元,那抵得上他一個月的工資啊,「要是哪天被我逮到,我把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作者有話說:
酒精性失憶症倒是有,但一般出現在長期酗酒的人身上。這裡只是借用一下。
第10章 生著翅膀的丘位元常被描為盲目
畢業四年重聚,雖然都經歷了一些人生風雨,聊得最多的還是大學往事。食堂小火鍋、紫操夜跑、一二九合唱比賽。那段耀眼的青春彷彿一個小型避難所,讓他們從現實的疲憊中逃脫出來,得到暫時的休憩。
尤珺拿出合唱比賽的舊照,因為要求統一化妝,男生們被壞心眼的女同學化成了大紅唇的蠟筆小新。
聞笛看了一眼,就痛苦地閉上眼:「拿走拿走。」
「我還有小學期戲劇表演的影片。」尤珺說。
「發給我發給我。」於靜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