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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宜抱臂站在一旁翻看著案本,看樣子是想將此案全權交給楚瀟來處理。
楚瀟和顧宜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無事,我們是大理寺的人,不過就是想問閣下一些問題。」
老闆坐直身體來,話音裡也落了些疲倦:「問罷。」
楚瀟沉聲說:「你可與張侍郎家裡的丫鬟秋兒最近走得很近?可否詳細說來?」
那老闆聽見「秋兒」這二字,不禁眼圈泛紅,似要說什麼,卻又閉了嘴,啞聲道:「我不知道。」
楚瀟聞言微微皺眉,疑聲問:「你不知道?」
老闆脊背又彎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氣,癱軟在椅子上:「我不敢說。我怕死。」
是有什麼人在這件案子的背後,才會讓他說出這樣的話?
說了,就會死?
第20章 二十、我賠你恰似春風拂面。
楚瀟深深蹙眉,疑聲問道:「為何?」
老闆一提到這裡,眸中也帶了些驚懼,他嘴唇囁嚅著,欲言又止,最後才說出一句話:「我說不了。」
楚瀟凝眉沒說話,只聽顧宜抬眼:「既然如此,也強求不了你。若是有別的線索,可否方便透露一二?」
老闆眸中似有水光,也黯淡下來:「對,我是喜歡秋兒……但我……真的不能說。」
楚瀟未抬眼,藏在濃密鴉睫下是眸似有疑色。
他似乎在藏著什麼,神情也十分奇怪。
他想有意地透露一些線索,就如那封信一樣。
他敢,又不敢。
可能有人在監視他——或許這件案子,牽一髮而動全身。
見二人都未發話,老闆深吸一口氣,開始收拾桌上的算盤和帳本,又在倉庫裡拿了些東西:「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要出去。」
楚瀟乍然意識到他話裡有話,便問道:「你去哪兒?」
老闆一邊收拾一邊隨口道:「還能去哪兒?給何姨娘送東西。何姨娘的東西都不是張家用的,那兒的東西太糙,她喜歡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我這裡倒有不少,便賣與她些。」
何姨娘……
她倒是沒有想到,張侍郎家裡居然還有一位何姨娘。
楚瀟凝眸,試探性地問:「那這位何姨娘,又是何許人?」
從剛才她便知道,老闆現在是在有意無意地暗示她。
老闆清著貨物算著帳本,沒有抬眼,神情又緩和了些:「何姨娘是張侍郎唯一一位姨娘,是張侍郎娶來的妾。雖是妾,也是位貴妾。她頗為受寵,張侍郎三天兩頭往她那兒跑,根本不去夫人那兒的。」
楚瀟倒也覺得奇怪,不去夫人那兒?
她摸了摸下巴,又問:「那他們的夫妻感情如何?」
老闆撇了撇嘴:「怎麼會好?夫人她一直無所出,而那姨娘卻還有一個兒子。若是不出意外,是要繼承家產的。」
原來如此……
楚瀟正細細思索著,卻又聽老闆小嘟囔:「最近這何姨娘的兒子身體不好,說是聽也聽模糊了,看也看得模糊了。一直吃藥都不見好,我還得去黑市問問……」
楚瀟聞言,倏然睜大了杏眼。
「快,」楚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立馬往張侍郎家跑,「和鳴子,是張侍郎那兒子被下了和鳴子!」
「我的兒呀……你的命好苦呀……」
何姨娘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府內一下子死了兩個男丁,對張侍郎家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張侍郎夫人麻木地立在原地,何姨娘則抓住她的領子,放聲哭喊道:「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沐兒定是你害的,要不然他怎麼會無故自縊!」
如楚瀟所見,她趕到的時候,府內正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