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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們並不怕人,眯著眼任著人上下其手,摸得舒服了還會攤開毛肚皮, 與道士們極熟稔親近的樣子。
「這只是那個的兒子。」俞見暖給俞浦深介紹這些貓兒複雜的關係,「那隻黃的和這隻也好過, 那個是它們的小女兒, 剛出生兩個月。」
最小的奶貓走路都還不是太穩當,但很是活潑地咪咪叫著蹦蹦跳跳。有時候猛地往大貓身上撲過去,原本興許是想要跳過去的,卻對自己的彈跳力預估不足, 反被撞得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哎呀,咪咪又淘氣啦?」俞見暖蹲下身揉揉小奶貓的腦袋。這些道觀裡養著的貓兒與他頗為親近, 俞見暖一蹲下就豎著尾巴湊上去, 在他腿邊蹭來蹭去,蹭得俞見暖腿上沾了不少貓毛。
也有膽子大的貓兒往俞浦深身邊湊。一隻小狸花在俞浦深打轉,好奇地嗅著這個陌生人的氣味。
俞浦深只垂眸看了看湊在腳邊的毛絨絨, 並沒有像俞見暖那樣這個揉揉那個摸摸,坐享齊貓之福的興趣。
於是小狸花在他腳邊轉了轉,像是也覺得沒意思,又自顧自地散開去曬太陽了。
俞見暖擼夠了貓,才站起來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嘴裡還道:「送上門的毛絨絨都不擼,你這也太浪費了。」
俞浦深讓開蹦躂到腳邊的小奶貓:「我本來就不怎麼喜歡貓。」
「這話可不能亂說。」俞見暖笑,「皮卡要是知道了,可不得氣得罵街。」
他家皮卡可是又小氣脾氣又大的小壞蛋,鬼精鬼精的像是聽得懂他們說話。每次俞浦深一說要給皮卡減肥,那胖橘就要喵嗷喵嗷地罵上幾聲。
俞浦深淡淡道:「他又不是我帶回來的,你這管撿不管養的才該罵。」
是的,雖然皮卡一直是俞浦深在養,從嬌小可人的小奶貓養到了壽終正寢,但實際上俞浦深對毛絨絨是真的沒什麼興趣,把皮卡撿回家的是俞見暖。
七八歲的孩子當然管撿不管養,能忍痛貢獻出買零食的零花錢已經是精神可嘉。鏟屎的主要戰鬥力還是俞浦深和他叔叔俞瀾冰,兩人還得跟有點潔癖的嬸嬸鬥智鬥勇,才能讓小奶貓皮卡獲得俞家的永久居留權。
因為俞浦深和嬸嬸不會像俞瀾冰父子那樣沒臉沒皮試圖吸貓,皮卡反而跟他們兩個更加親近一些。
後來俞瀾冰夫婦過世,俞見暖又包袱款款地看破紅塵,就只留下俞浦深和皮卡相敬如賓。哪怕俞浦深還是對貓沒什麼興趣,也會出於對毛絨絨的尊重擼一擼鑽到懷裡的胖橘,盡職盡責地為它鏟屎做飯,養老送終。
俞見暖摸摸鼻子,滿臉無奈,「我後來倒是想管,那也得它讓啊。」
剛把皮卡撿回來的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等他覺悟過來想做個合格的鏟屎官的時候,已經被皮卡劃入了家庭地位底層的黑名單。
那隻胖橘的領地意識再強不過,俞見暖敢動它的御用貓砂盆一下,它就能嚎得震天響,撲上來賞俞見暖一套十八連環撓。
別說跟討好俞浦深那樣鑽被窩攤肚皮乖巧任擼,俞見暖躺那皮卡都能視而不見地踩著他的臉過去,讓他充分體驗到管撿不管養的惡果。
但即便這樣,皮卡也還是他們家的大少爺掌心寶,知道皮卡過世的時候他連夜坐車趕回申市,陪著俞浦深一起送這最後一位家人下葬。
俞見暖挑著些皮卡的劣行劣跡跟俞浦深抱怨,「你說家裡那麼多杯子,它每次都盯著我的往地上推,當著我的面都敢往下推。」
俞見暖努力讓語氣活潑一點,一邊說一邊關注俞浦深的面部表情眼神變化。
作為俞浦深自殺誤會的始作俑者,他至今都相信自家哥哥的抑鬱傾向比醫生檢查出來的要嚴重,得時刻小心看顧著俞浦深脆弱的小心臟。
順帶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