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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凝滯,容淵拿著那劍,劍下是蘇君涼透了的屍體。他一動不動,垂下眼眸被凌亂的髮絲擋住,看不清心思,冷風捲起他零落的衣衫,白九川邁步上前,碰了碰他的手腕,沒有反抗,她將他的手拿過來,胳膊環住他的腰與肩膀,容淵被她收入懷中。
&ldo;可怖麼?&rdo;
輕輕的聲音散入風中,白九川順利抱起傷痕累累的人,往外走著。
&ldo;什麼?&rdo;
容淵抬頭,將一張被破壞的厲害的臉正對著白九川,幽黑的眼睛注視著她頜角的弧度,再清楚地問了句,&ldo;我可怖麼?&rdo;
白九川腳步不停,低頭看了眼,眸光閃爍。可怖算不上可怖,他這模樣委實難看了些。
&ldo;容淵怎麼樣都是最漂亮的,哪會可怖。這處附近可有醫館?&rdo;
&ldo;放下我,你自己走罷。&rdo;
&ldo;做甚?&rdo;
容淵不答,只繼續道:&ldo;放下我。&rdo;
白九川充耳不聞,抬腿繼續往院外走,邁出籬笆院門,外頭滿眼光禿禿的樹,夾一瘦長小蹊,蜿蜿蜒蜒,看不到盡頭。容淵突然在她懷裡劇烈地掙扎,傷不到她,倒是將自己身上的傷口撕裂扯爛,流出很多殷紅鮮血,她的衣裳也弄得血跡斑駁。無奈停住,微微鬆手,容淵好像要掉下去了,又驚呼一聲,本能抱緊了她的脖頸,又連忙鬆手。
他的唇抿得緊緊的,二人沉默對視,半晌,白九川嘆道:&ldo;說罷,到底要做甚。&rdo;
那種陰冷的,毒蛇一般的目光漸漸從容淵左眸冒出來,他冷冷道:&ldo;最後一次機會,離開我。&rdo;
經此一役,他眼睛半廢,容貌盡毀,還讓她眼睜睜見到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所以,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白九川將懷裡的人顛了顛,腳步更快一些,堅定道:&ldo;不放。&rdo;
容淵支著身子,看她的臉,看了很久,才放鬆,卸去全身力氣,靠在她的懷裡,感受著她走路時一顛一顛的力道,合上眸子。
很好。
他不必再重新鎖回她,擔受她的痛恨厭惡。
至少,現在不必。
蹊通山腳,光禿禿的樹木連著山腳磅礴瀑布,白練飛空,水簾懸掛,砸下的水聲帶過來山林特有涼氣,容淵一抖,白九川更抱緊他,擺出最好的防禦姿態。
&ldo;出來罷。&rdo;
暗影略過,一黑衣人突兀跪在二人面前,暗衛極少數是男子之身,可他是,還是其中佼佼者。
&ldo;陛下。&rdo;
&ldo;你怎會在這?&rdo;
這黑衣人並非別人,正是白九川派去監視蘇錦繡的暗八。
&ldo;奉命給寶儀公君送物資。&rdo;
心回電轉,白九川望著暗八的目光漸冷。方才感到的殺氣不是作假,他如今的臣服看模樣也是真心,只有一個解釋‐‐臨時起意,又在發現她內力恢復之後及時反悔。暗八是白九川一手培養提拔,定不會對白九川,那便只有容淵。怨不得,他一個一向謹慎不多言的人,會冒昧闖進御書房,與她說容淵與蘇錦繡的曖昧。
&ldo;你心儀暗一。所以縱使識破她的詭計也順著她走下去。&rdo;
腳下的人巋然不動。
&ldo;又看暗一掛心容淵,便暗生嫉恨。殊不知,容淵卻只是暗一的親兄長。&rdo;
暗八猛地抬頭,望見白九川的諷笑。
&ldo;自作聰明。&rdo;
常年波瀾不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