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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撥通秦局的電話，語速極快地匯報了下別墅這邊兒的情況。

秦局聽著也是一腦門官司，思索幾秒後決定道：「你們保護好現場，我立刻聯絡省廳！」

掛了電話，沈斯珩也來到了另一具屍體所在臥室的門口。

發現屍體的刑警半蹲著給屍體拍照，見他來了，趕忙閃出一個身位，匯報導：「沈隊，這就是咱們一直在找的詐騙團夥的負責人，也就是承北拍賣行的總經理谷元青。」

這是一具女屍，屍體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被塞進了這間臥室的衣櫃裡，雙手被麻繩綁得很緊，脖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一直在沈斯珩身後當跟屁蟲的湯俊彥環顧著這間臥室，嘴上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其他同夥不見蹤影，兩個老闆全都被殺，難道又是黑吃黑？」

「看起來不像黑吃黑，更像是他們之間出現了內訌。」

沈斯珩剛解釋完，兜裡的手機振動不停。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立刻接通電話。

「周隊，你們什麼時候到？」

來電者是省廳刑偵總隊的總隊長周清傾。

她以前是江南市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因著今年年初破獲了一起涉案金額巨大的涉黑金融案件而升職。

之前沈斯珩被派去和經偵總隊一起查文物走私案時也跟周清傾有合作，雙方算是比較熟悉。

周清傾聲音清脆又颯爽，簡單地交代道：「你們保護好現場，我們已經發出了，大約半小時之後到達，刑科所應該比我們到得早。」

「行，我們確認別墅中沒藏活人之後就先撤出來。」

「嗯好，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沈斯珩立刻指揮著刑警們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對別墅進行了搜查，確保別墅裡面沒藏著活人。

刑警們搜查時他也沒閒著，仔細檢視了一樓客廳和書房裡擺放的古董。

這些古董一共有四大類：青銅器、玉器、瓷器和書畫。

沈斯珩最先查驗的就是客廳滿牆書畫。

牆上的書畫毫無例外都是假的，造假技術來來回回就兩種。

第一種是高畫質掃描，奈米噴繪。

將書畫複製出來後再用各種技術仿古做舊。

第二種是勾描線條，著色填墨。

先勾勒出書法字畫的線條輪廓，隨後在空心處添墨，或照著原作模仿著色。

正品字畫用筆篤定，行筆有韻。能明顯看出執筆之人筆鋒或樸拙大氣，或遒勁有力。

而這種仿品往往色點平均，看不出墨色的淡濃。而且筆鋒纖軟，呆板做作，缺少神採氣韻。

滿牆書畫查驗完，沈斯珩順手拍下客廳多寶閣裡擺放的瓷器照片發給夏瞳，隨後走進書房。

書房和隔壁客臥打通，被改造成了貨品倉庫，裡面擺著幾個大號木質書櫃，一部分放玉器，一部分放青銅器。

沈斯珩大致掃了眼玉器櫃，裡面大部分的仿古玉石都是先給青海料做個假皮仿籽料，再將仿製的籽料做舊，假裝是古玉。

小部分是卡瓦石、阿富汗玉冒充和田玉，再仿古做舊。

「沈隊，這些青銅器都是假的。」

沈斯珩聞聲回頭，傅乾背著手站在青銅器櫃前，仰頭端詳其中一件。

沈斯珩走過去，輕飄飄地反問：「嗯？這些青銅器哪裡不對？」

傅乾似乎是被問住了，哽了下，「我說不上哪裡不對，反正就是不對。」

沈斯珩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拿出手機翻出自己跟林思意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林思意擅長的領域正好是青銅器，因此沈斯珩進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這些青銅器拍了照發給她，眼下也收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