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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一些事情比起來,那簡直不算什麼。更遠的不說,就說清兵入關之後,要求所有漢族男性都留辮子。每個漢族男性都只有兩種選擇:留辮子,那你的腦袋也還會穩穩當當地留在你的脖子上;不留辮子,你的腦袋也就留不下來了。在這種情形下,外表是什麼樣子,與你能不能夠活下去大有干係。當然那是近四百年以前的事情了。在如今的中國,你隨便把自己的頭髮和鬍鬚弄成什麼樣子,官方都不會管你。
當然也不會完全沒有約束。在一個開放的社會中,這種約束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來自自己內心。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所謂自我意象,這一自我意象包括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及與這樣一個人相適應的外表是什麼。另一個約束來自人際關係,也就是周圍我們在乎的人對我們的變化的反應。
我們舉個例子來加以說明。比如一位女中學生,她心裡的自我意象是單純、樸素、自然和充滿活力的。與這一自我意象相稱的髮式等外表形象也應該具有同樣的特徵。如果有人讓她把頭髮染成金黃|色,然後再做一個蓬克式的怪異的髮型,估計她肯定不會願意,因為這與她的自我意象不相符。我們再假如有人巧舌如簧說服了她,她真的去做了那麼一個髮型,那她在家裡和在學校裡的麻煩就要接踵而至了。用不了幾天她就要慎重考慮,為了頭髮的顏色和髮梢的不同朝向而多那麼多並不令人愉快的事兒出來,是不是真的很划算。新的生活的確可以從改變髮式開始,但若改變了的生活還不如以前,那還不如再改回去。
有的人的外表是幾十年一貫制,甚至是終生都不改變的。只要他們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那就沒有什麼關係。無論如何,一個人只能自己對自己的外表負責,就象對自己的內心負責一樣。這些不求變化的人中的一部分人很值得一提。據說北京大學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就是幾十年不變地穿衣和打扮。我們也許不能說,他們是內心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所以外表也不變。我們猜測可能的原因是,他們花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把他們的心靈的世界建構得華美而遼闊,以至於無法或者不屑於顧及外表了。佛教認為人的肉體是“臭皮囊”,那毛髮和衣著連“臭皮囊”都不如,何必管它們呢?在他們那裡,衣著只保留了其最基本的功能:遮羞和保暖;至於對頭髮和鬍子的態度,可能就是遵守八字真言:髒了就洗,長了就剪。
這些特立獨行的人是特殊的個人經歷和特殊的歷史條件造就的。現代教育的方針,除了我們一直強調的德智體三方面以外,還應該尤其強調對受教育者的審美教育,以使他們度過更加和諧完美的一生。我們無法想象,如果所有的男士都邊幅不修,或者街上沒有一個髮式優美、衣著亮麗的女子,那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子,那還會有多少人留戀塵世的生活。每當想到這一點,便讓人對那些在打扮了自己的同時也打扮了整個世界和人生的人油然而生感激之情。不知道是否有人研究過,這些人對人類的心理健康是否也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因為沒有他們,估計抑鬱症患者大約會成倍地增長,自殺率也可能會增加許多。
前面已經說到,內心改變了,外表才能跟著改變。因為一個人的行為說到底就是他的內心活動的外部呈現。而且,改變了的外表也會對內心產生反作用,促成內心的更大的變化。由此產生積極的良性迴圈。源於東方思想的森田心理治療理論和方法,就很重視外表的改變,甚至認為外表的改變是內心改變的前提條件。森田治療會要求患者自己強制自己做一些事情,以使自己的外表和所處的環境顯得乾淨、整潔,行為顯得有條理。在內心慢慢地認同這樣的外部形象後,混亂的內心也就可能變得寧靜了。也舉一個例子。我的一位大學同學,聰明絕頂、博覽群書,成天就是考慮“本體論”之類的哲學問題。個人生活卻一塌糊塗,完全不修邊幅,估計那些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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