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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裕衣忍不住提點道:「堂堂左家的大小姐把自己擠成這副樣子,難道不怕旁人笑話嗎?你該顧忌些自己的臉面才是。」
左雲裳不明所以的抬眼望著他,葉裕衣嘆了口氣俯下身替她拽平了衣角,解開了禁步,整理了一下裙擺。
他低聲說道:「世家貴女即便不顧及自己的臉面也該顧忌些家人的臉面。左小姐行走坐臥自然該有所注意。左老爺讓我去西林閣,我先走了。」
他的語氣嚴肅,一字一句的叮囑著,活像個教習婆婆。
待他直起身時,左雲裳拽住了他的衣袖,「我注意是注意不了,不如黃黃你跟著我替我注意一下。我這兩個丫鬟實在是沒用,我看你倒是挺適合給我做大丫鬟的,一個月五十兩銀子,包吃包住,你看怎麼樣?」
上一世她記得這凌江祭上出了大亂子,葉裕衣好好的從左家走出來,最後是讓人抬回去的。
她爹說是『意外受傷』,那時她不知葉裕衣的身份便也只當他倒黴。
此時想起來卻是多半他身份被洩露,只怕是又被刺殺了一次,此時葉裕衣要去西林閣難保不會再一次遇上危險。
葉裕衣面色微紅,左雲裳心知多半是氣的,她迎著葉裕衣越發冰冷的目光展顏一笑。
她難得溫言軟語的稱讚他,「黃黃,江北美人多無一可及你。果真是玉顏比花嬌,秀色可落雁。」
世人稱讚男子多以龍姿鳳章之類的詞語,左雲裳此言分明是將他視作了女子。
以男兒身被他人視作女子稱讚,這分明就是莫大的嘲笑羞辱。
「你,」葉裕衣氣得聲音都變了調,「竟敢如此羞辱於我。」
眉眼間的陰鬱之色因著氣憤此時變得尤為凌厲,他一把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拽了出來,呼吸都變沉了不少。
左雲裳搖了搖頭,彷彿不知畏懼二字如何寫一般,他往後退了一步,她便追著他上前一步。
「黃黃,你這話說的,我只是想讓你幫幫我。我又不注意,身邊總得有個注意的人呀,若是五十兩銀子你覺得不夠,你開口說個數字嘛。為了黃黃,我給多少銀子都覺得值得。」
太子殿下蒼白得幾近透明的面頰上浮了一層薄紅,一如沾了胭脂般好看。她抬眼看著他,心想他生氣時倒是更好看了。
他低眸與她對視,雙眸漆黑如點墨,深得看不見底。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臉上每一寸面板都繃緊了寫滿憤怒。
「銀子?」他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冷笑,眼尾流露出三分輕蔑,「左雲裳你是第一個跟我說這種話的人,你很好。好得很。我只聽說過有富少當街攔住容貌姣好的女子拿銀錢強行賣人身子,沒想到,在左大小姐巾幗不讓鬚眉,男子也要拿銀錢買身子。真是開了眼了。」
自從見到左雲裳,他都記不清自己生過多少次氣,開了多少次從前沒開過的眼。
一旁的護衛們看得膽戰心驚的,方才見著左小姐對這位寄住在府中的窮書生多有親近,似乎此人冷著一張臉便得了一貫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左小姐青眼。
他們心中未嘗沒有艷羨,只是此時再一看,左大小姐還是那個讓人頭疼的左大小姐,她的青眼當真不是誰都能有福氣去消受的。
月白心中憂愁,她是生平第一次見著左小姐待一個男子如此之好,這小郎君又生的著實俊俏。她還以為小姐是終於長大了,可眼下看著怎麼倒還是一片孩子氣。
這般繼續下去只怕日後小姐就算動了心,這小郎君待她也只有恨意。
莫欺少年窮,即便小姐沒有壞心,這話也未免太過傷人。
「小公子,我家小姐並無惡意。小姐,小公子就在咱們府中住著,日日想見都可以。沒有什麼錢不錢的。」
左雲裳一揮手,豪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