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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神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線不耐,心說姑母怎麼將這好好一個人教成了這麼一副木頭性子。她最不耐聽那些大道理。
「這些東西糊弄糊弄外人便也罷了,咱們自家姐妹,你不必對本宮還講這些。」
寧韶垂頭難為情的沉默了一會兒, 才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那左小姐又是何人?」
萬玥出來打圓場,「六小姐人貴事忙,沒聽說也是正常。那姓左的不是什麼能上得了檯面的人物,只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入宮沒有幾日。說是太子病中念著要見一面,陛下愛子心切這才派人接入東宮。」
貴妃揚了揚下巴,「沒得讓旁人欺負我妹妹,去將人給本宮叫來。」
寧韶眼圈微紅,低聲勸道:「娘娘,聽這話左小姐是太子的心上人。她能進,我不能進倒是不稀奇了。太子這般愛護她,連病著都想要見她。您別為了我開罪了這位左小姐。總歸她與我是不同,我進不去也尋常。」
貴妃惱怒地瞪了一眼寧韶,「就你大度好心。姑母貴為太后,你以為本宮愛管這閒事嗎?你讓旁人輕辱,可想過太后與本宮,還有咱們寧府的臉面往何處放?」
她越說越來氣,一拍桌子,瞪了一眼仍傻站著的萬玥,「你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的去給本宮叫人?」
萬玥領命去了,她走時氣勢洶洶,料想貴妃這一次一定會給那小賤人一番好看。
左雲裳被折辱的種種樣子讓她越想越暢快。
不料出師未捷身先死,剛到入東宮的第一道門就讓人擋了下來。
「殿下病重,我們東宮閉門謝客。勞姑娘停步,有什麼東西我們可以代為轉交。人就別進去了。」
門口的太監倒是客客氣氣的。
萬玥覺得這話聽起來實在有些耳熟,方才落羽落霜似乎才說過一次。
她仍不肯輕易死心,站直了腰板,揚著下巴說道:「我可是岫玉宮的萬玥,我家主子貴妃娘娘親自讓我來請一位姓左的姑娘。貴妃娘娘現在可等著呢,你要攔我嗎?」
太監對她搬出來的身份無動於衷,「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萬玥看著沿著大門守著計程車兵不敢硬來,整個皇宮只怕就屬東宮的護衛最為森嚴。
從前東宮可進出時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如今東宮閉門謝客才察覺出這東宮如鐵桶一般難進。
見著那些高大魁偉計程車兵投來森冷的目光,萬玥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我不進去。那勞你送個口信行了吧。就告訴左小姐,我們貴妃娘娘要請她去岫玉宮。」
太監面露難色,萬玥有心離開,但想著貴妃那個性子,自己這趟差事若是做不好只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她硬著頭皮說道:「公公,咱們都是日日在宮中行走的人。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我可以不進去,但這口信說什麼你都要幫我傳達到吧?」
左雲裳跪坐在木匣邊,著迷的摸著機關。
自從有了這些小玩意,左小姐接連兩日都出奇的安靜。
葉裕衣本在桌邊寫字,他素日無論是做學問還是處理政事都很能沉得下心。
尋常坐一天不言不語都是常事。
只是這一次抬筆寫了幾行,卻忍不住抬頭去看一眼不遠處的姑娘。
『咔咔咔——』她認真的伏在匣子上,不時側耳貼上去聽著匣中傳來的聲響。長發柔順的垂在身後,側臉線條柔麗如畫,神色難得認真,一雙杏眸閃閃發光。
他收回目光,繼續寫了下去。
柔軟的狼毫吸滿了墨汁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他筆端一頓,忽覺心煩意亂沉不下心。
他抬頭向那人看去,她仍是方才那個姿勢,專注得旁若無人,一眼也未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