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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我問你借輛車唄,」正要和林聿道別,沈尋又想起一件事,「我有個採訪物件,在附近的小鎮。」
「安全嗎?我派個人送你去?」
「不用,沒有什麼危險,而且我工作時一個人闖蕩慣了,多個人陪著反而不自在。」沈尋擺擺手。
「行吧。」林聿點點頭,「你要用車的時候給我發微信。」
「謝謝。」得著了好處,沈尋歡快地朝他笑了笑,插著口袋往辦公樓走,卻在看到迎面而來的男人時,笑容僵在臉上。
她的反應也直接落入程立的眼裡,墨鏡後的黑眸微沉。
只是數秒間,沈尋側過臉,避開和他的對視。
——我的人生,和你有什麼關係?
昨晚,他無情的話語,分明還在耳邊迴響。
說沒有受傷的感覺,那是騙人的。
從小到大,在異性方面,她從沒受過這種苛待和漠視。可人就是賤啊,越是難得到,越是想要。
她一言不發,和他擦肩而過。那一霎間,心中泛起一絲刺痛。
「尋姐?」張子寧打招呼的手停在半空,因為被忽略而一頭霧水,他轉頭看了看沈尋的背影,又看向程立似乎有些陰沉的側臉——這是什麼情況?
對於張子寧的不解目光,程立視而不見,繼續往前走。卻見新局長朝這邊一側首,微笑點頭:「程隊?」
林聿打量著對面的後生,他翻過人事檔案,即使對方戴著墨鏡,那股氣勢仍和履歷照片上一樣桀驁不馴。嗯,身高一米八五,光是勇猛外形就足以震懾人,還是碩士雙學位,膽色智力兼具,所以戰功累累。
他心細如髮,瞧見了剛才沈尋和程立擦肩時都沒有互打招呼。這沒道理,沈尋過來是做禁毒專題的報導,照說最熟悉的人應該就是這位大隊長,是什麼原因,讓他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外甥女,跟只小刺蝟一樣彆扭?
「林局您好。」程立摘下墨鏡,同他握手,不卑不亢。
「百聞不如一見。」林聿微笑,掌心相觸,堅硬處是厚繭,腥風血雨裡磨出來的印記。
「彼此彼此。」程立聲音平靜,不高不低。
「同心協力,互相支援。」林聿凝視眼前這張冷峻的臉龐,陽光落在那人額上,襯得那雙眼越發明亮鋒利——就像曾經的自己。說的是平淡無奇的客套話,寥寥數字,曾經,多少兄弟手足,師長戰友,彼此間都說過這樣的話,到後來,都沒能一起走到最後。就比如,眼前這個男人,為自己屍骨無存的戀人立了一座衣冠冢,年年都去看望。
林聿收回手:「去忙吧,回頭見。」
程立頷首,與他告別。
「可知我曾為你灑過淚,今天仍感悲痛。願我可不記起以往的事,讓我心將痴情放鬆……幾多痴心枉種,我內心中多悲痛,從前事似萬重,多少柔情多少夢,已隨水和風中輕輕送……」
街頭的理髮店裡,傳來哀怨老歌,和著家長裡短,八卦聲聲。
「聽說,中了十幾刀呢,死不瞑目。」
「十幾刀啊,這麼慘,能瞑目嗎……唉,早就說過幹他那行沒有好下場,你看吧。」
「可憐了阿娟,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當初也勸過她,那樣的男人不能嫁,就是不聽。阿紅,你記住哦,一定要好好讀書,聽話,不要學你娟姐那樣。」
「好在沒孩子,還是可以改嫁的。」
「難說,你看她那個丟了魂的樣子……」
沈尋走過坐在街頭閒言碎語的三姑六婆,邁進小賣鋪:「一瓶礦泉水,謝謝。」
坐在裡面的女人低著頭,彷彿沒有聽見。等沈尋重複了一遍,她才大夢初醒般地站起身,手忙腳亂地從地上一個紙箱裡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