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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學士專職服務於皇帝,為皇帝起草各類機密詔制,有「天子私人」之稱。若是得了皇帝青眼,升官發財,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沅沅,我與你父親都很中意晏哥兒,你文家伯父伯母也有這個意思。如今晏哥兒功名定下……你這邊怎麼想的?」趙氏笑吟吟的看向顧沅。
顧沅微微一怔。
這還是母親第一次明著提起她的婚事,看來……她的婚事真的要定了吧。
不知怎的,她的腦中突然浮現太子清冷肅然的模樣。
顧沅羽睫微顫,不由得攥緊手指,她怎麼會突然想起太子來,真是莫名其妙。
趙氏見她蹙眉,笑意斂起,擔憂道,「沅沅?」
顧沅掐緊指尖,朝趙氏輕笑,「母親,我沒事。」
趙氏端詳她片刻,見她面色如常,放下心來,繼續問,「那我剛才提的那事兒……」
顧沅垂下眼,「婚姻大事,女兒旦憑父親母親做主。」
得到女兒的回答,趙氏心裡也有了數。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體己話,趙氏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歇著。」
顧沅起身送了趙氏兩步,丫鬟穀雨伺候著顧沅梳洗,壓不住好奇的問,「姑娘,那你真的快要嫁給文公子了?」
望著菱花鏡裡那張嬌媚絕色的臉龐,顧沅恍惚片刻,抬手摘下耳璫,淡聲道,「終歸是要嫁人的。」
文家哥哥長相好、人品貴重,又待她溫和有禮,且兩家相交多年,知根知底,這樣一門婚事,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嫁一個謙遜上進的好夫君,生一雙兒女,夫君在外當忙差事,她在宅中主持中饋、伺候公婆,撫育兒女,平安順遂的過一生,便是她一個閨閣女子最樸素的願望。
夜愈發深了,燭光滅了幾盞。
煙霞色輕紗幔帳靜靜垂下,顧沅平躺在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上,大抵是今日出門一趟有些累了,她剛闔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她睡得不算安穩。
在夢中,她看到一個男人。
那男人有一雙漆黑的鳳眸,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般,直勾勾的凝視著他。
她被那目光看得有些畏懼,轉過身想要跑。
可那男人卻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她,他的身量很高,肩寬腰窄大長腿,長臂一張,就將她抱得嚴嚴實實。
她單薄的背脊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那一塊塊肌肉堅實如鐵。
他的懷抱像一團火,熾熱的厲害。
她嚇得肩膀直顫,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害怕道,「你是誰,你放開我、放開我……」
男人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的唇從後背吻上她的脖頸,溫熱而急促的鼻息輕拂過她的耳根,那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身子都發軟。
她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男人的力氣那樣的強大,他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耳垂,「沅沅,聽話。」
顧沅眼圈紅了,嗓音輕軟憐人,「你放開我好不好。」
男人不放,只啞聲道,「沅沅,你是孤的。」
這話如同某種咒語,一遍又一遍在她耳畔迴響著。
等她從夢中驚醒時,外面的天色已然泛著淡淡的蟹殼青色。
丫鬟穀雨託著燈盞走過來,擔憂的望向她,「姑娘,你做噩夢了?」
顧沅心有餘悸的「嗯」了一聲,盯著幔帳出了會兒神,扭過頭對穀雨道,「這會兒還早,我想再躺一會兒。」
穀雨應了一聲,「奴婢就守在外間,姑娘有何事就喊奴婢。」
幔帳再次放下,顧沅雙目清明,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腦中彷彿回想著剛才的夢。
「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