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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謝世瑜臉上的笑意化作苦笑。
天知道,他已經真的不想再繼續縱馬遊城了。不說這座他已經逛到想吐的易陽城,光從縱馬遊城這件事本身來說,也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每次他都要小心又小心,這才能遊城一次而不傷一人。
似乎察覺到謝世瑜的情緒,系統道:“您是否感到為難,宿主?恕我直言,您本來可以選擇其他賺取積分的方式。我們作為惡人系統,您作惡越大,賺取的積分就越多,修復丹田的速度便越快。您既然急需積分,為何不做點別的?”
遊城了整整六年,不說謝世瑜,就連繫統都感到有點想吐——如果它有這個功能的話——也更不明白這人類究竟在想什麼。
明明有成功的捷徑,但卻偏偏不肯走。真不明白這人類究竟在堅持什麼。
謝世瑜終於回覆了力氣,從床榻上站起來,穿上衣服,一邊向外頭走去,一邊在心中回覆系統那個他已經說了六年的答案。
“因為我是謝世瑜。”
因為他姓謝,因為他是謝家的人。
縱然百年謝家在修真界來看,如同浮萍螻蟻,唯一拿得出手的天劍派首席大弟子謝世煜,也隨著天劍派的那一夕劇變消失不見,如今的謝家,在修真界已經沒有絲毫的資本了。
但即便如此,他亦有他的堅持。
君子當持身以端。
自他出生時,他的父親便一遍又一遍地教導他,告訴他百年謝家的榮譽,教導他何為君子之道。
就算他為了掩飾在系統要求下的種種不靠譜行徑而成了一個飛揚跋扈的“惡少”,但也不過是縱馬遊城的小打小鬧罷了,他怎麼會當真讓謝家的清譽毀在他的手上?
雖然就像那系統告訴他的那樣,若他真要為惡,那麼只要換個城池,換個身份,換個面孔——這些系統都能夠做到——那麼自然可以肆無忌憚,也不必害怕會給謝家抹黑。
可終究是不同的。
他的堅持,本就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他更不屑去做那種鬼祟的、連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小人行徑。
縱馬遊城已是他最大的讓步,只要他修復了丹田,那麼後面無論如何艱難,他也會自己走過,再也不會聯絡這所謂的系統了。
陽光灑落在謝世瑜的身上,謝世瑜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小院,慢慢皺起了眉。
怎的這個時辰了都沒有人在院子裡?昨天他明明說……
突然地,謝世瑜臉上的神色一僵。
昨天,對了,昨天……他被退婚了。
不像他人想象的那樣感到無盡的屈辱,事實上,謝世瑜早就在失去了踏上仙途的資格的時候他就明白,通雲門必定不會再應下這婚事了。雖然看在他哥哥謝世煜的份上,通雲門或許並不會主動來退婚,讓謝家沒臉,只要他始終無法踏上仙途,通雲門又不鬆口主動前來成婚,那麼當他開始像凡人一樣老去時,憂心謝家的二老必定會主動前去退婚,這婚事依然成不了。
但是在天劍派一夕覆滅,謝世煜更是凶多吉少的時候,謝世瑜就知道,通雲門大概要按捺不住了。
只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
若非如此,只要再等兩月,他就能夠修復他破損的丹田,再次問道。憑他的資質,不管是拜入哪一個仙門之下,也不會叫人小瞧,但可惜……不,其實沒什麼可惜的。
反正……他一心問道,對於情愛婚事都不甚上心。能夠解除這個從小定下的婚約,其實反而讓他鬆了口氣。
只希望爹和孃親不要太過難過才是。
謝世瑜想要大聲嘆氣,但只要一想到系統那“邪魅狂狷反派惡少”的標準,和在外人面前偏移“邪魅狂狷”的標準後的懲罰,便一陣頭皮發麻,優雅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