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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在想什麼?」
燕娘察覺到華玉的面色不對,問她。
華玉道:「還未入宮時,燕娘便告訴我,在宮中一切都不比家中。要小心行事,要謹慎。所遇見的人,不能交心,不可不防備著,怎麼燕娘倒忘了?」
燕娘一怔。有一瞬間,她似乎覺得面前的姑娘變了一個人,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姑娘說的對,是這個理。只是奴婢有一事想要問,姑娘你在宮中,可曾被什麼人欺負了嗎?亦或是,有人惹你不愉快了?」
華玉一笑:「我去哪裡,都有燕娘陪著。有人欺負我,你怎會不知。」
燕娘一想,確實如此。
「姑娘能這樣想,自然是很好的。只是在宮裡,多交好幾個人,也不是壞處。姑娘曾與趙淑妃有交情,今日她封妃,姑娘若是不去恭賀,難免叫人多想。」
華玉垂眸,好一會兒才起身,翻出枕邊的木匣。從中挑出一塊帕子。
「從前在一處,她便說過喜歡我繡的花草,這是我繡的最好的一塊,你將這個交給她。我昨日夜間凍著了,今日身體還未好轉,就不去了。」
華玉精於女工,繡技不比宮中的繡娘差。
燕娘接過帕子便離開,回來時,帶著淑妃賜的湯藥。
湯藥放在一側,華玉一口未飲。待人都離開後,她便將其倒掉。靜靜坐了許久,擺好筆硯,方要練字。便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外面發生了何事?」
燕娘回道:「與咱們無幹。是宮裡的戲子吃多了酒,衝撞了攝政王,正在外面求饒呢。」
華玉本來還端正坐著,聽到與自己無幹,方要下筆。卻聽到攝政王三個字,霎時怔住。她像是被抽掉了魂,木呆呆地坐在椅上,筆下好大一團墨汁滴在紙上,她恍若未覺。
良久,她忽然起身,朝著門外小跑而去。
下個月是太后生辰。太后信佛,宮中的戲班子早早地就開始排練戲曲。其中有一出《目連救母》是太后極喜歡的。
莫雙正是目連的扮演者,平日深得太后歡心。
昨日他得了太后賞賜,便吃了不少的酒。今早上還是醉醺醺的,又因為這條路很少有人經過,他便越發大膽。連攝政王都沒認出來,踉蹌著沖了過去。
待聽到斥罵聲,這才迴轉過神,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爺饒命」
莫雙的牙齒都在打顫。只因眼前這人不是旁人,而是旁人提都不敢提的殺神。
宮中無論何人,任憑你多囂張跋扈,到了攝政王的跟前,都只有低頭的份。
誰都怕他,沒有不畏懼他的。
「拉下去。」攝政王冷聲道。
莫雙的兩條腿癱軟在地,張口道:「小人是太后身邊的人,太后生辰,特意賜小人唱戲小人方才眼花,並未瞧見是王爺,求王爺寬恕小人吧!」
「原來是太后身邊的人,」攝政王重複一聲,語氣漸冷,「將他拖下去。」
莫雙還要求饒,被人捂著嘴拖走。
華玉站在不遠處。
與攝政王只有幾步之隔。
她可以清楚地看見攝政王的衣著。他穿著深紫色氅衣,脖頸處圍了一圈玄色狐毛。他坐在木製的輪椅上,椅下是兩道長長的雪轍子。
他半垂雙眼,兩道劍眉微微蹙著,唇色微紅。其威不怒而露,容貌舉世無雙。一場大雪覆蓋了整條甬路,他處在白雪之上,面容卻比寒冰還要冷三分。
華玉與他從沒有任何的交集。提起攝政王,沒人是不害怕的,連她也無二。
可是在她前世彌留之際,最後那一抹絳色的衣袍。絳色,唯有帝王才能穿的顏色。是最尊貴的顏色。況且那日,是攝政王的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