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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追妻（12）

孩子出世的那天，葉墨恰好去了市裡開會,家裡只有葉之遠一個小孩子。看到沈嘉佳痛得扭曲的臉,之遠前所未有地冷靜，蹬蹬蹬地跑去隔壁敲門叫了鄰居來幫忙,而後守在了沈嘉佳身邊。不足十歲的小孩子,握著媽媽的手，聲音顫顫地安慰著：&ldo;媽媽別怕,爸爸馬上就回來了，我和媽媽一起等爸爸。&rdo;

沈嘉佳知道葉墨要明天才能回來,也知道葉墨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一部分人的眼裡,饒是痛得快要暈過去,仍是撐著咬牙安慰兒子：&ldo;不要給爸爸說,爸爸現在很忙,等媽媽把妹妹生出來之後再告訴爸爸。&rdo;

之遠向來都很聽沈嘉佳的話，這時候也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產房，時不時傳來兩句痛喊，之遠畢竟年紀小，在鄰居阿姨的懷裡瑟瑟發抖。小小的手心裡全是汗，他也不敢等會兒讓沈嘉佳看見，偷偷地就在衣服上蹭了蹭。但他仍是不太安心，仰著一張滿是擔憂的小臉，緊張地問鄰居阿姨：&ldo;阿姨，我媽媽和妹妹還有多久出來？媽媽很痛嗎？&rdo;

&ldo;生孩子都是這樣的。&rdo;鄰居阿姨笑起來，安撫地摸摸他的小臉，&ldo;沒事啊，等媽媽出來，你就會看見妹妹了，不過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弟弟。&rdo;

&ldo;不會！&rdo;之遠倔強地揚了揚頭，&ldo;我爸爸說了是妹妹，肯定是妹妹！&rdo;

鄰居阿姨也不會和他爭，只笑著抱了他在椅子上坐下：&ldo;我去給你爸爸打電話，之遠在這裡乖乖地等阿姨回來，等媽媽出來，好不好？&rdo;

之遠想起沈嘉佳進產房前的話，趕緊身子一挺，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拉住鄰居阿姨：&ldo;我媽媽不准我們給爸爸說，她說爸爸很忙，等生出妹妹來了再給爸爸說。&rdo;

&ldo;這哪兒成啊？！&rdo;鄰居阿姨大驚，哪有生孩子還攔著不讓丈夫過來的。

之遠拼命拉住鄰居阿姨，死死的攥著她的衣角：&ldo;我不知道，媽媽說了，你就不能去！&rdo;

鄰居阿姨見他眼圈都紅了，也只好停住了，回過身來將他抱起來：&ldo;那行，等你媽媽出來了，我們再給你爸爸。&rdo;

孩子也沒怎麼折騰沈嘉佳，再加上有了生頭胎的經驗，沈嘉佳很快就被推出產房了。護士抱了嬰兒出來，之遠趕緊湊上去，抱著護士姐姐的腿，激動地問：&ldo;這是我妹妹嗎？是我妹妹嗎？&rdo;

年輕的護士看他實在可愛，便彎腰將小嬰兒送到他眼前：&ldo;對呀，是個妹妹。&rdo;

之遠先是一怔，隨即大叫一聲，去拉鄰居阿姨的手：&ldo;我要給爸爸打電話！&rdo;

鄰居阿姨趕緊拿出手機來遞給之遠，自己接過小嬰兒，就去看沈嘉佳。之遠一個人捧著手機，急急忙忙地跟上，還不忘邊走邊往電話那端興奮地吼叫：&ldo;爸爸！爸爸！妹妹出來了！妹妹來了！媽媽讓我現在給你打電話，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看媽媽和妹妹呀？妹妹長得皺皺的，不太好看，但是還是很可愛的！&rdo;

電話那邊&ldo;嗤&rdo;地一聲，之遠驀地噤聲，而後怯怯地叫了一聲：&ldo;爸爸？&rdo;

聽到兒子略顯驚慌的聲音，葉墨狠狠地嚥下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ldo;沒事爸爸剛才帶倒椅子了，爸爸馬上就回來你不要怕讓讓媽媽也不要怕，我馬上就回來了！&rdo;

之遠高高興興地&ldo;嗯&rdo;了一聲。

葉墨趕到病房的時候，小之遠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小小的陪護床上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