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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讓我安靜死去吧。”裔葉臉色沒有半點動容，他冷靜地屈身撿起地上的匕首，打算再次插入。

無霜迎上前來，蠻橫奪過匕首，一拳重重打在了裔葉的臉頰上，裔葉跌地吐血，他沒有料到無霜居然會出手打他。裔葉衝無霜狂嘯：“你瘋了！”

“你才瘋了！裔葉，你有點器量行麼？天下太平的時候，你總是想獨霸幽瑟，不惜發動戰亂，讓百姓流離失所，遭受戰亂之苦。輸了，你就這麼急著逃避現實，匆匆去死，連我都看不起你！”無霜這次沒有軟弱。生平第一次頂撞太子，心中的怒火得到宣洩。

裔葉被怔住了，傻傻地望著無霜，無霜接著走到裔葉身邊，雙手將他領口抓起：“給我起來，你是青絲太子，不是很威風麼，亡國了，你也沒救了是不是？”現在的無霜早已經厭惡極了戰爭，也厭惡極了裔葉，看著無數生命。而且是昔日的同伴，一個一個輕賤死去，無霜的淚水已經流盡了。

“我現在還能怎樣，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裔葉冷笑著。

“裔葉，你始終是這麼沒出息！現在淪落到被我打罵，不覺得你的人生是場悲劇？”無霜亦是冷笑。

“無霜，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好兄弟，這次請成全我最後的心願好不好？”裔葉懇求道，他沒有能力去接受明日的亡國之痛，只有選擇今夜的解脫。

無霜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了裔葉另一半臉頰上，留下了鮮紅的拳頭印記。

常常在一個人的夜，心甘情願而寂靜地浸漬在記憶裡，任憑無聲的過往將自己淹沒。生命的本身總是這樣需要野心與夢想的，但是夢想必須是人道，而不是失道……

紫菱殿，恢復了往常的風華。

整個驀氳王朝響起震天的禮炮與歡呼之聲，百姓點燃禮炮來歌頌這次保衛戰的絕對勝利——不僅趕走了入侵者，甚至傾覆了青絲。

“是我們贏了。”璟欞站在紫菱殿外，望著五光十色的禮炮，微微笑道。她的心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興奮，那份傷感並不是因為裔葉，而是那個從小到大生長的故鄉，最後是徹徹底底毀在了自己的手上。

“是的，陛下。”渟晚目光幽深，“可是裔葉至今下落不明。”

天色微暗，星火通明，煙花閃耀。五彩流光，耀花了璟欞的眸。璟欞淡淡說道：“那不是裔葉的風格，也許他也變了。”視皇權為至聖的裔葉，居然還能獨自逃生，確實是璟欞始料不及的。

渟晚緩緩側首，盯著璟欞的側臉，那張她痛恨了兩年的側臉。此次驀氳的勝利便印證著將來她一朝獨攬大權，而她早就受夠了璟欞的指揮與冷眼，她恨璟欞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她卻只能顯得恭維。

“王上。說句實話，我很佩服你。”渟晚喃喃說道，“你變強了。”

“每個人都會改變的，你也是。”璟欞瞥了眼渟晚，目光再次閃爍在光火之中。

由於若軒遲遲沒有歸來，採夜與葉楓失去了聯絡，而青絲大敗也成定局，採夜如今猜測到若軒定是中了埋伏。果不然，很快採夜收到了若旬密函，限他立即內交出十萬兵權，否則若軒必死。

採夜無奈之下，只得把一半軍力的兵符交給若旬，暫保若軒性命。

月涵提議，先由他們二人獨自回到葉楓國，先去探探訊息，再做打算。到了葉楓，並無太大異樣，兩人便商議去公主府。

翎辰還在昏迷中，從採夜那兒得知王上去世，若軒又被若旬軟禁，更是心急如焚，險些暈了過去。

採夜語氣決絕，勸道：“公主不要過於擔心，我採夜誓死救出太子殿下，殲滅惡人！”

這一刻，月涵被採夜身上某種正氣所感染，這幾天留在採夜身旁，月涵總是感覺他並非奸邪小人，而是忠義之士。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