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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堅持要委身於妖的?
這個念頭一起,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來。
她想了想,問穆羽道:“要是你師姐知道我是妖會怎樣?”
穆羽一聽,輕描淡寫道:“怎麼問起這個來?”
曲喬又問:“你刻意瞞著她,不是嗎?”
穆羽不言語,只是微微一笑。
曲喬看他這般,唇角一抿,帶著些許調笑的興味,問道:“你是怕她不讓你報恩,還是怕她動手殺我?”
穆羽搖頭,無奈道:“無緣無故的,我師姐怎會殺你。”
“你不久前就想殺我呀。”曲喬笑道。
“那是你說……”穆羽話到一半,便自己打住了。他嘆一聲,笑道,“罷了,不提這個。”
曲喬學他嘆了口氣,而後道:“我是妖,你是人。其中差別,想必你也清楚。你執意報恩,定是下過決心也想過結果的……”
“是啊。”穆羽答得坦誠。
“嗯。”曲喬點點頭,“我想明白了。你的餘生,我收下了。”
她的語氣輕巧,聲音卻是堅定,倒叫穆羽生了片刻怔愣。
曲喬看著他,含笑喚了他一聲:“阿羽。”
聽得這聲呼喚,穆羽回過了神來。這一聲,溫柔親近,又帶些試探的膽怯,引他莞爾。他點了頭,應她:“哎。”
曲喬滿意一笑,捧起他的手來,合在了掌心。這般親暱的舉動,讓穆羽有些愕然。他細看著曲喬的神情,試著尋找調笑的痕跡,但她卻分外泰然安和,哪裡又有半分戲謔。
他的手甚是冰涼,唯掌心有些許微溫,引曲喬憂心。她道:“你體內有金蕊,身體本該比一般人強健才是。誰知你這麼能折騰,都快把金蕊耗枯了。”她說著,手掌輕翻,轉而抵上了他的掌心,“即便我替你補回金蕊之力,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倒不如傳一套心法給你,你也好自行調息,頤神養壽。”
穆羽聽罷,笑道:“無功不受祿。這般大禮,我可當不起啊。”
穆羽說完,便要收回手去。曲喬卻將手指一扣,不容他退避。
曲喬道:“既然你說是主僕,那就該聽我的。況且這也不算什麼禮。說到底,你的餘生越長,我佔的便宜也就越多。不是麼?”
這番話說得輕巧,又透些無賴,不容人抗拒反駁。穆羽有些無奈,只好應她:“好吧。”
“嗯。你閉上眼睛,隨我引導。”曲喬說完,自己先閉了眼。
穆羽見狀,只得依言照做。黑暗之中,感覺愈發敏銳。他只覺相抵的掌心裡漸有溫暖搏動,而後,心口一悸,隨之相和。心跳一次,便灼熱一分。熱度蔓延,片刻便盈滿百骸。那感覺,如被春日普照,如受溫泉浸潤,道不出的暢快舒適……
不知過了多久,曲喬輕輕移開了手掌,溫熱也隨之消褪。穆羽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天色微亮,映著白雪,抹淡了火光。溫柔的光影之下,曲喬笑意淺淺,對他道:“以後每日都這麼調息一個時辰,保管長命百歲。”
穆羽噙了笑,點頭道:“好。”
兩人相視而笑,也不多言語。正在這時,巡邏的弟子突然發現了什麼,喊道:“樂笙師兄!”
但見晨光之中,有人緩緩而來。巡邏的弟子迎了上去,卻起一聲驚呼。
“師兄,這是怎麼了?!懷箜師姐…… 師姐你醒醒啊!!!”
聽得這般言語,穆羽站起身來,疾步走了過去。曲喬隨他而行,待到近前,不禁驚駭。
那是數名火辰教弟子,模樣皆狼狽悽慘,似是剛歷過一場惡戰。輕者,折骨斷筋;重者,奄奄一息。斑駁鮮血染了一路白雪,觸目驚心……
穆羽緊皺著眉頭,一邊檢視同門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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