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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不知道怎麼了,也不想問。他總覺得別人如果想說是一定會主動開口的,擅自關心容易越界。況且他不太會安慰人,不知道說點什麼來驅散這陣縈繞的陰雲,又怕一個說不好再倒過來給他人工降雨的就更完蛋了。
於是也只好安靜如雞低眉順目的跟在徐且行身邊,被他周圍的低氣壓一路裹挾到了空空蕩蕩的一樓大廳。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此時時間尚早,旅館後廚房間裡站滿了每天來幫忙備飯的阿姨姐姐們,飯菜才剛出鍋,熱騰騰的裝在老大的鐵鍋裡,她們正一邊聊著八卦笑鬧調侃一邊手疾眼快的拿著泡沫飯盒一個個分裝擺好,回頭一看見他們兩個人走進來像是要吃飯,忙你安排我我安排你的推搡成一團,拿著搪瓷碗碟裝了滿滿的海貨端了過來。
徐且行和莊晏像是突然從抽成真空的安靜中被扔到了滴水的油鍋中,撲面而來淳樸又過度的熱情像噼裡啪啦尖銳的爆響,吵的徐且行額頭青筋直跳,勉強笑著應付了阿姨對他不善臉色的真誠關心,強忍著沒有漏出半點煩躁的脾氣來。
莊晏急忙替他接過話來,可應酬經驗不多實在不得要法,光招架阿姨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話都已經捉襟見肘了,等反應過來防線疏漏的時候,徐且行面前的碟子上已經狠狠的摞了一堆瑤柱扇貝,堆的比他吃的還快,高高的冒著尖兒。
徐且行幾次推卻吃不下了,換回來的都是「哎喲小夥子臉色不好看,感冒了吧?不多吃點怎麼能好起來哦,你看這小胳膊小腿的。」和更多的添菜。一來二去徐且行也不吱聲了,悶頭竟然硬生生把東西都吃了個乾淨。
莊晏覷了幾次他的表情,生怕他被墨跡的走火入魔了把面前的碗跟摔手機一眼摔的細碎,結果沒想到被岔了這麼一回又一回,他緊繃的眉頭居然慢慢放緩了,後面還摸著短袖底下真肉眼可見凸起來的肚皮,屈指敲了敲空無一物的盤子,妥協般無奈道:「一點沒剩,一頓吃了我一天的量。」
上了年紀的長輩就喜歡光碟行動的小輩,阿姨們看著他們倆喜笑顏開的,臨走還又塞了一小袋螺讓他們晚上嘎巴嘴。
等徐且行兩手插著兜,手腕上挎著螺袋子,一路遠眺海面走回了小木屋,整個人已經重新活分了起來,甚至還有心情拍著客廳櫃子空裡擺著的電視機抱怨:「這麼大腦袋的電視機我還是小時候在我奶奶家見過,沒幾個臺,又沒什麼網使,咱倆活得跟古代似的,天黑了幹嘛啊,都沒什麼夜生活。」
莊晏心說咱倆幹嘛我是不知道,但是古代人人家天黑了自然就是做些愛做的事,比如傳宗接代啊。。。咳咳,比錯了,比如夜遊啊夜讀啊什麼的。但他倆一個膽子小一個近視眼,還是比較適合早睡早起。
他覺著徐且行是無聊了想看看電視,就過去按開開關鼓搗了兩下,螢幕上還是沙沙的雪破圖,不知道哪裡沒弄對,沒連上訊號。
徐且行今天的耐性很是不太好,對著莊晏忍對著阿姨忍,這會兒對著電視機實在沒必要忍了。他抬手就啪啪拍了兩下,螢幕裡的雪花晃了晃,還是頑固的閃了回來。
莊晏趕緊抓住他的手,舉起來看了看他泛紅的手心,眉心緊簇:「你看你,手心都紅了!幹嘛用那麼大勁!」
徐且行如冬雪照春日,心頭正汩汩地化開一陣暖流。心說你看,他多心疼我!我男子漢大丈夫就紅了這麼一層皮兒他都這麼緊張,哎真是……
莊晏放開他的手,蹲下輕輕摸了摸電視,又按了幾個臺,這才猶豫地說:「你不會把電視拍壞了吧?拍壞了還要賠的。」
徐且行:「……」我這手保險買了三千萬呢你知道嗎,就紅這麼一層皮都比這個破電視貴出十倍了!你能不能擺正心態心疼真正該心疼的啊?這個人的重點怎麼回事是不是壞了啊!
他倔強地說:「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