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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
鏗鏘有力的踏地之聲自青石板上響起,縱觀鳳國上下,只有鳳玄鈞敢不解劍,不換朝服,隨時出現在任何地方,哪怕是皇家禁地。
風玄楓回首笑道:“二哥剛回來就追到這裡說軍事,看來你這個鎮國王還真的是很稱職。”
鳳玄鈞的眼皮向上瞥了一下,“這種泥塑有什麼好拜的,我鳳國江山靠的還是上下將士堅定守住,關它們什麼事,每年還要勞民生財地搞什麼祭天還願,要是依我的意思就應該廢除這種無聊的事情。”
鳳玄楓說:“二哥不信天,不信佛本無所謂,不過在佛祖面前說這種話是大不敬,小心受天譴。”
鳳玄鈞並不在意:“要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真有你們說的那樣寬宏大度,為民著想,我就是再罵他們狠點,他們也不會計較,否則就還不如尋常之人。”
鳳玄楓苦笑著搖頭:“你的話越來越狂妄了。”他主動點燃三支清香交到鳳玄鈞手裡,“為求上蒼諒解,我看你還是上香陪罪比較好。”
鳳玄鈞軒眉一擰,又聽玄楓說:“就當是為我鳳國祈福,給我留三分面子吧。”
鳳玄鈞多看了他幾眼,終於接過來,走到佛像前,勉為其難地一揖,草草將香插入爐中。
檀香本來一直在聽他們對話,只覺得鳳玄鈞此人實在狂妄,在佛祖面前竟然能如此無禮,聽他指天說地,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待他走近,那三支香插進鼎中時,驀然,竟有一小撮香灰從自己的身上飄然而落。
陡然她似被雷擊,五百年前佛祖曾說過的話,剎那湧上心頭:
“你修煉五百年,已煉就不死之身,縱使再燃燒幾千年,也不會傷你分毫,唯有那個與你有情劫糾纏的人才能讓你落淚。”
淚落成灰,灰盡無塵。無塵無淚,萬法歸真。
這是佛祖送她的偈子。
莫非……難道……
她所等的人就在眼前——
鳳玄鈞?!
“佛祖,是他嗎?我要等的那個人,會是他嗎?”
“你心中若有動,動在你心而非我心。何來問我?”
她想了想:“我去找他,了結此劫。”
“你已迫不及待,只為成功,不為修行。”
她一驚:“我只求佛心,卻怕與佛緣擦身而過,難道有錯?”千年的苦等在一朝一夕中眼看可以得償夙願,連她的口氣都顯得緊迫起來。
佛祖沉默許久,方才說:“你去吧,未了塵緣不要回來,要記得:佛心即你心。”
千年中她第一次離開還鳳寺,雖然不曾到外面世界,但是千年裡她早已練出通天之眼,過去幾百年的事情耳聞目睹也算是知道的不少。
鳳玄鈞既已被封為王爺,自然應該有他自己府第,掐指一算,就在城西北處。
這裡是全城要塞所在,駐紮著都城內最精銳的部隊。自鳳玄楓稱帝之後,就立刻冊封自己的兩位兄弟——玄鈞玄城擔任要職,連最常被皇帝總攬於手的軍政大權和內城防務,他也分出一半交到玄鈞手上。由此可見他們兄弟之間心懷坦蕩,毫無嫌隙猜忌之心。這於上下幾千年的各國曆史中都算是少見了。
不過此時玄鈞並不在他的府內。剛才他特意到還鳳寺去找鳳玄楓,聽說話又有緊急軍務商議,此時他們都應在宮內的議事廳才對。
她不比綠腰嫵媚,她的功力之高,已達化身無形的境界,眨眼間從城外掠至宮內完全不驚擾一人一草。
他們果然都在。鳳玄楓、鳳玄鈞、五王爺鳳玄城。唯獨少了因中毒而臥床不起的前任太子鳳玄煜和經常外出不在宮內主事的四皇子鳳玄澈。
“大氏國臣服我鳳國多年,為何最近頻頻有反常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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