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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爸爸媽媽都在身邊，哪吒滿懷希望借著這個機會出去玩，媽媽提到去給外公掃墓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失望了一樣。

小孩子的心事完全都寫在臉上，米嘉摸摸哪吒腦袋，說：&ldo;那邊有山有水有樹，你都不覺得高興嗎?&rdo;

哪吒眼巴巴看著她，那山那水那樹，又有什麼意思呢。可是那裡有媽媽的爸爸，能讓媽媽開心，哪吒覺得還是高興的。

米嘉笑得溫暖：&ldo;媽媽知道你去過好幾回，有點膩了，所以媽媽多給你請了一天假，先帶你去遊樂場咯。&rdo;

哪吒立刻興奮的接連&ldo;哇&rdo;了好幾聲：&ldo;好棒啊，媽媽，我們去哪個遊樂場，你跟爸爸會陪著我一起嗎?&rdo;

想要讓哪總高興，那當然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節前米嘉跟季舜堯都提前勻出一天，三個人在遊樂場玩了整天，第二天去鄉下的時候，哪總在車上睡得昏天黑地。

米嘉也有些累，但神經卻高度興奮著，讓她沒辦法睡著。

米嘉倚在季舜堯懷裡，看著窗外一排排閃過的行道樹，春意已濃，哪怕四季常綠的樹木也添上了鵝黃新綠。

三口之家還是住的上次呆過的親戚家裡，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唯獨不同的是彼此的心境。

那時候互相試探，就像當天的雨一樣，煙雨濛濛，連綿不斷，帶著絲絲點點的涼意，一邊靠近一邊遠離。

現在不同了，就像是一左一右的兩隻手，兩隻腳，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分開才是不合理的。

米嘉伸著懶腰，將窗戶開啟透風，四月暖濕的煦風撲打在臉上，每個毛孔都張開似的，說不出的順暢舒服。

季舜堯將哪吒放在床上，陪著米嘉去樓下天井看了看，小魚乾已經曬得硬邦邦的，各種蔬菜乾也粉墨登場。

最誘人的是家裡有人炒茶葉，綠茶的清香從燒燙的鍋底散發開來，整個家裡都是這股青澀沁人的植物香氣。

季舜堯跟米嘉住的這一家，在鄉裡的輩分大，一家人早早就準備起來，要在清明的時候請一大家子的人吃飯。

院子裡曬的，鍋裡炒的，全是為了當天分給大家的見面禮。

季舜堯隨手抓了一小把炒好的茶葉，擱在鼻下聞了聞，說：&ldo;一會兒咱們帶點東西去請紅媽，看她來不來。&rdo;

紅媽就是米嘉家裡的那個傭人了。

米成發達之後給老家捐錢捐物，又體貼家裡無事但缺錢的親戚，請他們到家裡來幫忙，紅媽就是其中的一員。

紅媽不姓米，嫁的是米成堂親一邊的人，可惜她命不算好，年紀輕輕就死了老公，膝下也沒有一兒半女。

是以如果不是特別邀請，這樣的家族聚會，她這個寡婦從不會參加。

季舜堯跟米嘉拎了一點茶點跟茶葉，把哪吒交付給這家人看管後，手牽著手往紅媽家裡走。

這邊人口不多，但地方挺大，大家住得比較分散，兩個人先後穿過幾片田，又走過剛剛開出不久的魚塘，才走了一多半。

米嘉看到每方田裡都有東西，儘管綠油油的，卻很是雜亂無章，納悶道：&ldo;現在是沒人種田了嗎，為什麼裡面都是草呀?&rdo;

季舜堯笑得不行，說：&ldo;你真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這是麥子啊，再過一段時間，到了夏天就會成熟了。&rdo;

米嘉扁扁嘴，幾分尷尬：&ldo;真的挺像草的。&rdo;

季舜堯說：&ldo;也不怪你，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說這些事韭菜。&rdo;

米嘉忽然拿手肘支了支季舜堯，季舜堯問：&ldo;怎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