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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色太晚,不然他一定帶孟溫棠換家地方住。
只好硬著頭皮下去敲門。
門開了,門裡門外兩人面面相覷。
徐聞柝記起他曾和裴止境說的,他和他的父親長得很像,卻厭惡別人這麼說。
可那畢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兩人就像照鏡子似的,倪嶺的身上染著濃厚的煙味,屋子裡煙霧繚繞,頗似仙境。
「聞柝,是你吧?」倪嶺終於開口。「你怎麼會在這?」
徐聞柝不願讓他知道自己是帶著家眷來的,含糊應付他,「回來辦事。」
屋內的人在喊他,倪嶺不耐煩地回頭朝他吼:「急什麼急,缺我一個會死嗎?」
牌友也不知道倪嶺哪來那麼大的火氣,再也不敢招惹他。
「你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倪嶺手裡夾著煙,被他抽的只剩煙把。「生意都賠差不多了,就剩這個旅館還能掙點錢。」
父子倆再沒可寒暄的,倪嶺又問徐聞柝下來敲門是幹什麼的。
卻再也說不出口。
徐聞柝轉身離開,腳步似有千斤重。
遇見倪嶺並不在他的計劃表裡,卻輕易打亂他的所有思緒。
人到中年,倪嶺再沒有姣好面容能夠騙到像他母親這樣富有又愚蠢的女子為他花錢,只得腳踏實地老實掙錢。
可他偏偏沒有經商頭腦,也沒有想學的意思,所以混的慘澹,埋頭在這座小旅館裡,搓一晚麻將到天亮。
看吧,父子連心。徐聞柝太瞭解他了,只需要簡單推理就能猜到倪嶺為何落魄至此。
一大早,徐聞柝叫醒孟溫棠。特意躲著倪嶺離開。收拾東西正要走,前臺攔住他們,將戒指交到徐聞柝手裡。
「這是我們老闆讓我送的。」
孟溫棠還覺得疑惑:「怎麼好端端的送這個?」
徐聞柝張開手心,凝視手裡的黃金戒指,上面還有煙漬。看起來不值半點錢。
當晚徐聞柝上樓後,倪嶺找到前臺。
前臺小妹在值夜班,連連打著哈欠,電腦上還開著蜘蛛紙牌,看見他來,頓時清醒了。
慌慌張張站起來,喊道:「倪總。」
「幫我查有沒有個叫徐聞柝的客人。」
前臺操作一番,在客戶名單裡找到徐聞柝的名字,還有和他一起來的,是個女人。
倪嶺一切明瞭,脫下金戒指交給她。
「明天將這枚戒指交給這位客人,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徐聞柝走後,前臺敲開棋牌室的門。
「進。」倪嶺手中「嘩嘩」摞著牌。
「倪總。」她為難地說,「客人沒收。」
倪嶺只是瞥一眼,接過戒指重新戴上。
難為徐聞柝一個公司總經理,眼裡再難容下這種不入眼的東西。
徐聞柝給孟溫棠辦好簽證,兩人找了個時間去英國探望徐晚嵐。
徐晚嵐的家是一座僻靜莊園,適合她這樣的病人休養生息。
之前算命的說她的正緣來的晚,徐晚嵐原本還不信,直到生病,她正責怪自己人老不中用,打算找個貼身保姆。秦時衷就像春雨後筍芽冒尖似的冒出來,替她忙活裡裡外外。
原先只是一時玩笑結了婚,沒想到最後在她身邊的只剩秦時衷了。
一語成讖。
化療結束後徐晚嵐身體恢復的不錯,偶爾被秦時衷帶出來四處轉轉。
今天回家,徐聞柝就沒見到她的影子。問過家裡傭人,才知道秦時衷帶著她出去逛了。
孟溫棠原先只以為,徐聞柝在關城的家已經壕氣沖天,沒想到他在英國的房子豪華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