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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一定要說得這麼狠嗎？&rdo;

&ldo;孟好。&rdo;他叫她。

&ldo;你當初說的話，現在還算數嗎？&rdo;

孟好蹙了蹙眉。

&ldo;圖書館，小吃街，桃花。&rdo;程記遙的笑容變得柔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孟好想，算數又何妨。

a大的圖書館九點半閉館，現在是九點過六分，零零散散的人從雙開玻璃門走出來，夜色裡看不清臉。

程記遙側頭問她：&ldo;敢進去嗎？&rdo;

孟好笑了笑：&ldo;我說過算數，就一定會進去。&rdo;

敢與不敢？不，在她這裡只有願意與不願意。

穿過兩邊的翠竹，經過刻有圖書館的大石，在玻璃門感應到人自動開啟的那瞬間，程記遙牽住了孟好的手，攥緊，直視前方，笑容輕揚。

她也沒有掙脫。

這裡很亮，木質書櫃一排排整整齊齊擺放，寬敞的過道上放桌椅，有人低頭學習，有人趴在桌上睡著，管理員是個女孩子，看著一起進來的兩人愣在了那裡。

四周很安靜，靜到呼吸聲都聽得見。

程記遙牽著孟好到了最裡面，對愣愣看著他們的人遞了個拜託的眼神。

待站定，他故意湊過來，直湊到她耳邊：&ldo;這裡就不能大聲講話了。&rdo;

孟好笑了笑。

她踮起腳尖開玩笑：&ldo;那我就不講話了。&rdo;

一陣熱氣往耳朵裡鑽，程記遙看著言笑晏晏的女孩子，一瞬間恍如隔世。

見面以來，這是第一次，她這麼和自己說話，就好像還在以前。

孟好自顧自挑了本書，近在手邊的《愛你就像愛生命》，坐到椅子上翻看起來。

垂下的頭髮有些礙眼，她把它撥到耳後，露出白皙的右邊臉頰。

程記遙跨坐在椅子上看她。

想過多少次的場景終於出現，他心下一股熱流淌過，彷彿從胃到腦袋都溫暖了。

九點半，燈光熄滅。

看著身後一片突然從亮變黑，程記遙回過頭，繼續牽著身邊的人向前走。

&ldo;去小吃街嗎？現在還有東西嗎？&rdo;

&ldo;有。&rdo;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校車停了，也有腳踏車，他卻更願意一步一步走，因為可以牽著手，還可以慢一些。

東西是有的，幾家小攤，賣烤串兒、賣小吃。

孟好看到記憶裡賣生煎的阿姨。

程記遙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

阿姨已經開始收東西，身邊站著幫忙的丈夫，兩個人時不時說句話，罵罵咧咧又笑幾聲。

他放開她的手走上去拜託兩個人給自己最後做一份。

孟好看到不遠處的人朝自己指了指，又是鞠躬，又是懇求，最後一個勁道謝說麻煩你了，而後站到一邊靜靜等待。

幽幽的燈光下，他背影挺拔瘦削，看一眼呲呲響的生煎，又看一眼定定站在那邊的女孩子，一來一回，好像生怕拿不到吃的，又怕一個不留神人就不在原地。

孟好走上前去，站到他的旁邊。

剛出鍋的生煎，一陣陣香氣，她接過來放到一邊，和程記遙一起幫他們收東西。

&ldo;大晚上的，小情侶還捨不得回去呦。&rdo;

&ldo;等你到了我們這個歲數，看你們還膩歪不膩歪。&rdo;

程記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笑道：&ldo;要膩歪。&rdo;

夫妻倆滿以為年輕人不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