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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凜耐心等著,眼眸裡不自覺流露期待。
眾人莫名覺得被問住的小貓頭鷹可憐巴巴的。
就在這時,吊索又一次卡住了,卡得比前一次還嚴重,轎廂「咣」地一頓,繼而猛烈搖晃。
即便眾人有了前次經驗,還是對突如其來的慣性措手不及。
葛沙平直接向前失去平衡,帶得旁邊的鄭落竹差點也倒,等鄭落竹撐住側面轎廂壁好不容易站穩時,前者已重重壓到張權身上,壓得張權一張臉緊貼轎廂門,幾乎變形。
「葛沙平——」張權又狼狽又惱。
轎廂還在晃,葛沙平的身子半天沒直起來,也怒:「這他媽破電梯到底多少年頭了!」
他中氣十足的咆哮在狹小的密閉空間裡,驚雷似的,震得轎廂壁都在抖,回聲嗡嗡的。
眾人被晃得七葷八素,又遭遇了耳膜摧殘,正苦不堪言,電梯裡的燈忽然滅了。
頂燈,樓層按鍵燈,顯示屏的冷光,一齊滅掉,逼仄的空間像被突然浸了墨,徹底的黑暗。
轎廂突然晃得更厲害,就像有隻大手抓著吊索用力搖,黑暗和搖晃將電梯攪得一團亂。
「什麼情況——」
「媽的誰撞我——」
「誰壓在我身上呢——」
「葛沙平,把你的鐵臂給老子拿開——」
「操——」
「等等……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
李展帶著一絲輕顫的聲音,終結了混亂和嘈雜。
漆黑中的眾人,一個接一個安靜下來,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在配合他們,連轎廂都不晃了。
「好像……是血……」
無邊靜默的幽暗之中,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冷白色的燈光忽地亮起,光明重臨。
所有人都在剛剛的混亂中挪動了位置,強烈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可電梯裡的空間實在太小了,不用視野清晰,就足以看見那團血霧。
葛沙平撲倒在轎廂門上,後脖頸一個血洞,應該是被什麼從後面直接貫穿,但兇器已經拔走,動脈破裂噴濺出的血,染紅了半扇轎廂門,和唐凜的淺駝色大衣。
他離葛沙平最近,大衣幾乎已經成了紅色,可他的臉還很乾淨,只有一個極小的血點飛濺到了眼下,襯著過分白的膚色,像一顆血紅淚痣。
他手上沒有兇器。
誰的手上都沒有兇器。
然而葛沙平的確是死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震驚,錯愕,不可置信,還有隨之而來的恐懼。
李展直接腿一軟,靠著轎廂壁癱坐下來,聲音顫抖:「不可能的……怎麼會死人……」
「到底誰幹的——」張權突然掏出匕首,沖所有人揮舞咆哮,目眥欲裂。
周圍人一下子閃開,鬱飛咬牙切齒地吼回去:「你他媽賊喊捉賊!」
「操,別想冤枉我,我的刀根本就沒用過——」張權聲嘶力竭,幾乎破音。
李展勉強站起來,呼吸不穩,腿肚子轉筋,卻還是顫巍巍拉了鬱飛一把。
鬱飛一怔,看清了張權的匕首,光潔如新,刀身鋥亮,更重要的是,刃口扁平,而葛沙平的後脖頸,開的是圓形血洞。血跡可以擦,傷口形狀作不了假。
【呀,死人了?恭喜你們,競爭對手又少了一個喲。】
小貓頭鷹歡快補刀,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張權猛然一震,刀尖一下子轉向唐凜:「是你,你離老葛最近,只有你能……」
能什麼,不知道,因為下一秒範佩陽已經卸了他的刀,並將人狠狠推了出去。
張權壓根來不及反應,就結結實實撞到轎廂壁上,「咣當」一聲,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