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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樣,不爭辯,不反駁,只默默努力,然後用事實教你做人。
「這就是地下城了,你倒是調查啊,你他媽說話不算話……」鬱飛放在地上的手死死握拳,關節泛白,剋制不住地顫。
眼淚落進土裡,濺起細細的沙。
「想報仇嗎?」旁邊忽然傳來聲音,低低的,但挺清澈。
鬱飛猛地轉頭,是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他身體防備性繃緊:「你是誰?」
「和你一樣,在電梯裡失去了夥伴的人。」
「你怎麼知道……」
「如果不是,你現在就應該和那幾個人站在一起,看著前方,而不是回頭去砸電梯門。」男人蹲下來,和他平視,「但是回不去了,你能做的除了接受,就只有復仇。」
「要怎麼做?」鬱飛的聲音沉下來。
「搞清楚這個鬼地方,然後,毀掉它。」男人只露一雙眼睛,那裡卻閃著足夠堅定的光。
呂爵還在侃侃而談,相比鯊魚籠統畫大餅的風格,他細緻務實多了。
「基本住宿,食物配給,日常應用,簡單醫療,這些都是白組能給到的保障。當然更重要的是闖關,個人闖關和有組織的闖關,安全性和成功率的差別,不用我多說吧……」
不用多說,因為就沒人聽了。
範佩陽、唐凜、鄭落竹,此刻一起轉頭,看著鬱飛和一個奇怪的口罩男,漸行漸遠。
鯊魚也看見了,不爽地朝那邊扯嗓子吼:「每回都偷偷摸摸,敢不敢光明正大地搶人——」
話肯定是傳過去了,不過口罩男完全沒搭理的意思,帶著鬱飛一轉,就消失在了某條巷子裡。
「不用管他們,」呂爵拉回三人注意力,「一群科學怪人,專忽悠那些心態崩了的,咱們繼續……」
話還沒說完,範佩陽和唐凜就一起抬手,做了個標準的「不用」手勢。
範佩陽:「我不習慣被領導。」
唐凜:「我不習慣被領導。」
聲音比動作更整齊。
呂爵:「……」
鯊魚:「……」
交談被畫上了不容置疑的句號。
鄭落竹忽然有點心疼替組織納新的兩位員工。
「我們也走吧。」撂下這麼一句,範總就乾淨利落轉身。
唐凜連話都沒撂,走得比他還瀟灑。
鄭落竹忙不迭跟上。
鯊魚靜靜望著,真心實意道:「我想揍他倆。」
「不用你,」呂爵看著某個方向,嘴角一勾,「早有人蠢蠢欲動了。」
鯊魚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就在那三人剛剛走過的巷口,幾個黑影正盯著他們背後,伺機而動。
「唉,直接選我們步步高昇多好,」鯊魚嘆息,「保證一路穩穩噹噹。」
呂爵似笑非笑:「人總要吃了苦頭,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路越往深走,燈光越昏暗,兩邊還時不時有潦倒的闖關者,眼神渙散得你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盯著你。
鄭落竹渾身不適,甚至覺得空氣都愈發黏膩了。
他一個用力把旅行袋扛到肩上,挨著範佩陽身邊走:「老闆,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範佩陽:「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唐凜看著路兩旁破敗的房屋,要麼房門緊鎖,明顯的拒絕意味就差直接掛「請勿打擾」的牌子了;要麼連房門都不存在,一眼看到底,甚至能透過牆上破洞直接看到后街,住人實在勉強。
範佩陽的手臂忽然橫過來,不讓他再繼續往前。
唐凜腳下一頓,就見範佩陽轉身向後:「出來。」
巷口轉角陰影裡藏著三個男人,一個穿著破t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