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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雲松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待到唐凜削完最後一下,伸手接過了刀和果盤。
「範總最近在忙什麼?」唐凜啃了一口蘋果,狀似隨意地問。
單雲松搖頭:「不太清楚。」
唐凜無奈提醒:「單特助,你是他的助理。」
單雲松恭敬更正:「唐總,我現在是您的助理。」
所以才更可疑。單雲松是公司成立之初就跟著他和範佩陽的老人,也是這些年範佩陽最得力的助手,除非範總閒得能去海島度假,否則單雲松絕對沒有這樣長時間紮在醫院陪他的道理,範佩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單特助,」唐凜放下蘋果,溫和笑笑,「醫生說我最多還能活三年。」
單雲松一怔,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
唐凜只靜靜看著他。
單雲松從那雙清亮的眼睛裡,讀出了「欺騙病人可恥」的控訴。
「唐總……」兩邊都是老大,單雲松真的頭疼。
陽光照進病房,卻驅不散冷清,和消毒水的味道。
腦瘤長的位置不好,無法手術,從命運下判決書的那一刻,唐凜已經坦然了。
接受現實沒那麼難,又或者說,清楚無力迴天,便只能佛繫了。
可他佛了,範佩陽沒佛,每次來探病,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狀態越來越差。那雙冷淡的眼睛,以前還偶爾會笑,現在只剩一片荒原。
唐凜認命,可範佩陽應該好好活著。
「範總最近幾個月,的確經常不在公司,」單雲松投降,終究還是站到了唐總隊伍裡,「但具體忙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問嘛。」唐凜笑眯眯地慫恿。
單雲松討饒:「唐總,範總一個眼神就能把我凍在那兒。」
唐凜煞有介事地挑眉:「你怕他,就不怕我?」
他的模樣一點不兇,可單雲松立刻苦笑。
唐凜眨了眨眼,看了單雲松一會兒,眉宇間有了淡淡疑惑:「你最近……好像還真的挺怕我。」
唐凜自認在公司人緣不錯,逢人三分笑,尤其和範佩陽一對比,他更顯得溫暖如春,普通員工都沒幾個怕他的,何況單雲松。
對視片刻,單雲松就知道想搪塞沒戲,唐凜太敏銳了。
深深嘆口氣,他決定實話實說,反正都站到唐總這邊了,也不差最後這點交心。
「我以前一直認為您愛笑,脾氣好,和範總一冷一熱,正好互補……」
「我還奇怪過,為什麼範總和您,一個名字聽起來暖洋洋的,人卻冷得要命,一個名字冷的,人反而很溫暖……」
「但是?」唐凜愈發好奇後面的轉折了。
單雲松莞爾。
「但是最近在您身邊待的時間長了,我才覺出來,您也是個冷性子……」
他臉上的笑意淡去,眼裡有認真,更有敬佩:「一個公司的老總不能都是生人勿進,範總我行我素,您就只能讓自己暖起來,一冷一熱,一張一弛,才收得住下面的心。」
病房安靜下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唐凜都沒說話。
直到一朵雲飄過窗外,遮住了陽光。
單雲松聽見唐凜說:「我們溜出去看個午夜場吧。」
……
午夜,2:40
單雲松做賊似的左顧右盼,確認沒值班護士,才迅速推著唐凜的輪椅溜回病房。
一場電影兩個小時,可這一來一回,單雲松比打了場仗還累,果然特工不是誰都能做的。
唐凜已經困得不行,哈欠連連。
單雲松將他抱回病床,也不忍心教育午夜場如何如何影響休息了,看都看完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