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是活著(第2/4 頁)
卻是頗有幾分來頭;
他的資歷甚至是比怒風營的前身還要老得多,乃是在少年時就開始追隨王仙芝畈鹽,在河南起兵之後又因為鄉黨身份和淵源,被歸入到黃巢麾下奔走轉戰的中軍本部老人;因此他雖然只有校尉的頭銜,卻要令怒風營的這位當家都尉王蟠在內的諸多義軍中下層將領,多少禮讓和客氣上幾分的特殊存在。
至於餘下來的其他人就不免有些乏善可陳,或是缺乏足夠的訊息來源了,這也有他如今的身份可以接觸和了解的機會、時間實在太少,而沒法做出相應打聽和判斷的緣故了。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周淮安發現自己居然成了這重建的怒風營當中,唯一真正意義上的文職人員了。
在此之前怒風營的前身怒風軍時期,倒是曾經擁有過屈指可數的所謂文書、記室和簿史之流,但到了大軍南下後基本上是死的死,逃的逃,走散的走散;最後能夠隨怒風營殘部抵達廣州附近的,幾乎都是些大字不識幾個的武夫莽漢之流。
而就在幾天前,為了重建怒風營派來幾個幫手的書辦,也因為更重要的事務繁忙而被叫回去了;所以實際上這個什麼都缺的怒風營,基本上是都尉王蟠和別將丁會自己在勉力操持和對付著。
沒辦法在這個殘酷而落後的世道上,饑寒交迫而鋌而走險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能夠讀文會字的人卻實在太過有限了。
而按照王蟠等人之間私下裡的抱怨之言,這次打下廣州之後本來要好好徵募一批文士來供使用來;只是因為各種緣故願意主動獻身應募的人選寥寥,而少數願意投靠的也差不多給義軍當中其他更加親近和重要的部屬給瓜分殆盡了。
所以他們往來求取了好幾次之後,才偶然得以從那位相熟的柴校尉手中,得到周淮安這麼一個「被迫還俗的和尚」,作為以應一時的人手。然後總算是將自己從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和雜事當中,給徹底解脫出來了。
所以在目前情況下,作為一枝獨秀的周淮安還是相對安全和被人受用需要的。
另一方面,得益於這個時代多數農民起義軍,對後勤保障和維持上的粗放與忽視,以及在日常庶務上各種管理混亂造成的額浪費和謬誤;周淮安很容易就找到了幾個契入點,而將由此產生的明顯效能,逐步在一些日常難易忽略的節點上體現了出來;
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粗鄙之人,並沒有人會拒絕逐漸變得省事省心的結果,甚至對此主動的樂見其成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很容易就透過細節上的調整和利益交換,而間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和趨向。
他也獲得第一個跟班和幫手,一個瘦巴巴的半大少年小七,算是旅帥鄧存的河南鄉黨子弟,自稱已經十五歲了但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個頭;專門負責日常在身邊跑腿、搬東西和收拾打掃之類的雜活,好讓周淮安有更多時間和空餘去整理和分辨,這些時日積累下來的文書和記錄事項。
嶺外,根據事後從怒風營當中打聽到的訊息,周淮安發現當初正在廣州城中的自己,還真是遭到了某種意義上的無妄之災啊。
最初來自那位沖天大將軍的命令的確是「只殺胡兒,不傷漢家」,但是這個明顯過於籠統和模糊的指示,在入城清洗的各部義軍當中就免不了被各種自行理解和發揮。
結果就變成了形形色色的各種私立標準,從最初的「髮膚體貌不類國人者殺」到「衣冠行舉不類中土者殺」,再到「言語行跡可疑者殺」「心懷叵測意圖抗拒者殺」之類的浮濫標準,直接讓廣州城變成了一個血流漂杵的大屠宰場和修羅地域。
這就是所謂農民起義軍的黑暗面和歷史侷限性啊。
因此在積累幾天的深思熟慮和考量之後,他正式請求見面都尉王蟠所給出的第一個建議,就是籍著繼續補充收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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