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宴夜(第1/3 頁)
這時候,鼓聲、絲竹聲,吹拉彈唱聲,還有作為背景伴舞的許多婀娜身影,都仿若是逐漸消失了而只剩下那獨一無二的
身姿,峭立猶然的成為牽動所有目光的唯一存在。
隨著曼妙悠然的素手翻花還轉著,一片片揚袖如彩雲盤旋而上的舞姿,撩人心絃的鈴聲逐漸響徹在堂上,卻是對方的曳
地長裙的邊沿上,鑲了一圈細小的鈴鐺,
這個妹子一動起來便就有自帶bg的效果一般,讓人仿若是聽到了某種空山新雨式的輕靈歌聲與奏樂。不由讓人想起了
杜甫的那首絕句《佳人》:
「空谷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夫婿輕薄兒,新人已如玉。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這便是廣州教坊官伎中數一數二的翹首。。花名錦雲,人稱錦素娘子。。」
這時候,周淮安的不遠處突然有人開聲道。
「據說乃是朝中流犯大臣的後人呢。。師從當代南嶺的舞樂名家蘇泰素和雲清練師。。」
「乃深的《南詔奉聖樂》《驃國樂》《天竺樂》等諸部之精要。。。以《驚鴻舞》《南鮡舞》遂得名動一時。。」
卻是斜對面第五席位的一名中年文士,頗為殷勤的對著左右解釋道。周淮安也不禁對著身邊的林言問道。
「這廝又是誰人,面生的很啊。。」
「他啊,名作劉立武,乃是前廣州刺史手下的散班幕客出身,也是如今為數不多留用的舊有之人,」
林言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道。
「因為寫得一手駢體文書,如今正當在尚總管麾下的巡城司聽事;據說原本管的就是這些官府舊屬樂班之流呢。。是以
在所屬之中甚有些人緣呢。。」
林言雖然說的比較隱晦,但是周淮安還是不免是心中嘿然,這不就是個會拉皮條而得以受到義軍當中,某些人關照和庇
護的留用人員麼。
場中的舞蹈又發生了變化,她們輕盈得好像兩行剪開柔波、掠著水面低飛的燕子不斷地變換著舞姿,一會兒單袂飛運,
一會兒雙袖齊揚,忽然聳身縱躍,忽然滿場疾馳。。。
轉眼之間伴隨令人難以想像燦爛顏色的幾場舞蹈畢盡,卻讓人很有些忘乎所以而意猶未盡的感覺,這些舞姬才紛紛如傳
花之蝶般四散開來,而紛紛消失在了廊柱和帷幔之後;她們的倩笑聲,舞蹈收場的動作和姿態,濃鬱的脂粉和體香氣,隱
約洩露的春光,仿若還依舊殘留在堂上而徘徊不去。
這時,忘乎形骸的賓客們才一齊爆發出,發狂的拍案掌聲和騰霄而上的叫好聲;而正中那五彩鸞裙的舞姬之首卻是留了
下來,而款款上前用一種清澈動人的女聲,挽袖對著上首的尚讓宛然施禮道。
「奴蒙招前來宴樂,願為大總管武功昌久賀。。請飲。。」
這時候,周淮安才得以看清楚了她的全數正臉兒,正所謂是面若桃李麼麼而容資爍爍;雖然又頗為濃重的容妝遮掩了肌
膚呃呃質地,但長長飛畫過過鬢角的眉線和重暈的眼角,依舊讓她顯得明銳俏麗;
在輕綃舞衣之下已經是隱有汗跡貼身,而預先的玲瓏有致而凹凸畢透,叫纖細與妖嬈很好的融為一體;就連見過了諸多網紅臉和化妝、ps大法的周淮安,也不得不感嘆一聲,還真是個天然的尤物兒。
這時候帷帳幕後的樂班再次開始輕緩的奏樂,而伴唱起了勸酒的詩詞:
「堂上陳美酒,堂下列清歌。勸君金曲卮,勿謂朱顏酡。」
「勸君一盞君莫辭,勸君兩盞君莫疑,勸君三盞君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