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北 下(第2/4 頁)
到東漢末到北齊高氏王朝,亦為唐憲宗時期名將南平郡王高崇文之孫,家族世代為禁中軍將;
因此在成年後以門蔭,歷右神策軍都虞候、秦州刺史、安南都護等。又轉任天平、西川、荊南、鎮海、諸鎮節度使,也可以說是從資歷和還是功績,都是國朝屈指可數的中流人物。
此外,他雖身為武人而好文學,被時人稱為「落雕侍御」,以「詩情挺拔,善為壯語」名著於世,被並列為當代的詩壇大家之一;
而他一生除收復安南,定西川,驅逐南詔的武功之外,還有不乏地方上的文治之績;其中最為著名一個功績,就是建立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連通海上大運河——潭蓬運河。從安南交州(今越南河內)到邕州、廣州,海路有很多暗礁,使船觸礁沉沒,由時任靜海節度使高駢召募工匠鑿開暗礁,使海上輸運不受阻擋。
但是相比他的治理和用兵手段,同樣出名的則是在軍中所好的鬼神道法。
據說他早年興兵之前,都要穿法衣開壇做法而望雲辯氣,並點燃紙人紙馬撒豆為靈兵,口唸祝辭數篇之後方可拔營出師。因此,又被部屬和治下百姓口口相傳為「高老仙」「高仙翁」云云。
只是隨著年事漸高,原本在軍中故弄玄虛的鬼神之道,已經被看起來更見高上的延壽求福的仙家修煉之法所取代;
只是因為高駢已經年近花甲而愈發覺得精神不濟,往日遺留的積創和舊疾也開始困擾他的身體,哪怕藥石針灸也只能治標不治本,而更強調平心靜養的調理之道。
而修仙問道也就此逐漸成為了日益蒼老心態之下的重要寄託,為此他不惜重金遍搜古籍以充賞鑒,又廣納當代奇人方士隨諮於門下。
由此,他既是籍此向朝廷表明某種避嫌的心意,也是變相的不滿和間接地抗議,也有以此暫且逃避俗世煩擾與朝局紛爭的意願。畢竟,作為守護著朝廷的東南財賦重地而碩果僅存能徵善戰的將帥,他的一舉一動同樣牽動著朝堂的關注,以及眾多追隨者和利益群體的風向。
而他最不滿的,無疑就是在剛剛大敗黃逆為首的草賊而受降無數之後,就突然被來自朝廷的旨意以確保東南重地為由,嚴令約束他的麾下不準繼續再越過大庾嶺而南下追擊了。
這一次,毫無意外的得到廣州陷沒的訊息,他也不過是微微翻了翻細長而不怒自威的眉眼,整齊如雪練的鬍鬚略微吹翹了幾下;在某種隱隱活該如此卻又怒其不爭的複雜情緒下,徘徊和糾結了片刻之後就將其丟到一邊去,嘆息著「吾又為外物所擾了」,隨即繼續沉浸和投入到了所謂的修煉超脫之道當中去了。
當然了,他的內心並不是像表面上那麼平靜無波,事實上對於黃賊南下廣州之事,他還是又有些如鯁在懷的複雜心緒的;既有兔死狐悲式的惋惜和憾然,亦是有幸災樂禍的一點快意釋然。
惋惜和遺憾的是嶺東節度使李昭的身死與賊,要說他這一生戎馬生涯,能夠比較想得的友人和同僚,就算他其中為數不多的一個,還是在平定安南都護府任上熟識起來,也是他所推行剿撫並進的草賊絞殺戰略的重要協同和配合者。
雖然之前他的主張是請求朝廷招降草賊之首的黃逆,但實際上不過是為了保全嶺南之地,為朝廷調遣兵馬,而所進行拖延式的緩兵之計而已,同時也是當初分化王(仙芝)黃(巢)二賊的故智使然;但最後卻因為朝廷的黨爭和某些人的私心作祟,而為國殉難在了這頗多瘴疫的嶺外之地了。
但是對於廣州失陷這個結果,卻又隱隱有些樂見其成的心態和意味;
畢竟,當初王逆起於中原河南長恆一地時,臨近各路藩鎮幾乎是坐觀自保而互不援應,除非草賊犯境上門而主動討擊者寥寥,以至於原本起於一地的草賊得以勢大難制了幾近東都,而令京畿震動傳旨各地會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