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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寒是江承學生時代的同窗,家境普通,硬是憑著勤奮刻苦腦子好念上的書,因為學習好懂事地給江宋等人代寫過整三年的作業,跟幾個富家少爺結下了不凡的革命友情。後來杜寒考上醫學院出過國又回來參加工作,時常給江承收拾點雜七雜八的爛攤子鞏固友情,比如現在。
&ldo;八成骨折了,血止不住,意識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這樣。&rdo;江承立刻說。
杜寒邊跑邊拖過一架可攜式病床,衝到江承跟前把他打橫抱著的人放上去,一把搡開江承在病人額頭上摸了一把,連聲叫護士拿安定麻醉準備立刻急救:&ldo;踢的踹的?肱骨尺骨?意識模糊有發燒跡象多久了?大量出血,斷骨戳進肺葉了?&rdo;
&ldo;發燒?沒……他剛還……&rdo;江承跟在他後面跑,他平日在司令部多緊急的情況也不見語無倫次過,這一番竟覺得舌頭打結,&ldo;不是踢的踹的……&rdo;
杜寒這會兒顯然沒工夫跟他說這個,把病床往急救室一推,反手把江承關在了外面。
手術不是杜寒親自動的,他上午連上了四臺,不得已勞動了外科德高望重的汪主任帶兩個弟子上了手術臺。和江承一塊歇在辦公室裡大眼瞪小眼。
杜寒那冷透了的餃子乾脆也不吃了,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江承看。
江承被他的眼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剛要發難,就見杜寒把筷子往碟子上一擱,沉聲開了腔:&ldo;不是我說啊,江少,這,我好歹學了些年醫,雖說戲子伶人自古賤命一條,總也不是這麼個作踐法啊。&rdo;
江承一愣,竭力緩了口氣辯解道:&ldo;這回真不是我打……&rdo;
&ldo;還不是你呢?!&rdo;誰料杜寒聽他開頭半句就當場跳將起來,抄著手邊的病歷指著江承脫口就罵,&ldo;這一個半月來第幾次了?啊?我上您那幾次了?!半夜一個電話說把人打壞了把我叫出去急診,手頭還動著大手術就這麼半途扔給別的醫生做,那可是人命啊!我他媽念這麼些年書合著伺候您床上那點破事去的啊?!
&ldo;肋骨第三四根骨裂,肱骨橈骨各兩處裂傷,直腸炎症反應部分組織撕裂狀創口,長時間反覆低燒不退,沒感染都是福大命大,你強佔戲子的事問問全津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他媽的活膩了去操您的小相好?!&rdo;
杜寒罵得咬牙切齒暢快淋漓,這輩子沒出過口的髒字不帶二話地砸在江少爺臉上,罵完他栽在靠背椅上喘氣,單手按著兩邊太陽穴閉著眼睛。
他話一出口就知道跟津州這幫太子爺辛苦攢下的交情算是撂在這兒了,要知道全天下敢這麼劈頭蓋臉訓斥江承還不怕他報復的,除了他老子,也就他那寧死不屈的相好了‐‐杜寒聽說過顧聲當初把一句&ldo;滾出去&rdo;和江二少一起關在門外的事跡,江承當時只是用槍轟了門鎖而不是顧聲的腦殼,那是江承對顧聲的真心天地可鑑。
杜寒等了半天沒等到江承扯著他的領子要他狗命,撐開眼皮瞄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這一瞄不要緊,杜寒頓時渾身一繃坐直身子睜大了眼睛。
江承靠在他辦公室放西藥的玻璃櫥上,大衣一早甩了,領扣挑開了兩顆,手掌撐著眼窩半低著頭,日光燈在他臉上投下陰影,裡頭的神色模糊不清。
杜寒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突然覺得先前嗆在喉嚨裡的老陳醋反了酸,忙拿過茶杯灌下去幾大口壓驚。
其實他預感得沒錯,江承剛一聽這話就是打算擼袖子抽死他丫的。手伸到一半,突然暴躁地迴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