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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低頭埋到顧聲的頸窩裡,每一次呼吸都隨著連綿的舔吻噴灑在那片溫潤的面板上,顧聲閉著眼無聲地承受著這一切,面頰因為咬緊的牙關而陷下深痕,江承每一次的進入都牽扯著某種被極力壓制的情緒。
痛楚、羞辱、暴力與煎熬。
江承想得到顧聲,理所當然是易如反掌的。他可以把顧聲銬在床上鎖個整整十天,吃喝拉撒睡都有專人監視著隨時匯報,絕食就是掐著喉管灌下去;也可以輕描淡寫地讓一個人自此從津州消失,世界上不再有他的任何痕跡;他可以一句話遣散鴻新班,半天就讓紅極江北的梨園鳥飛獸走。
這就是江承手裡握的權勢和力量,他不需要向顧聲顯示,對方就應該自覺就範。
他輕易地將身子骨細弱的青年按在身下,也拿捏他的命門。只是有時候江承把他逼得崩潰了,顧聲也會激烈地反抗,只是那種反抗在江承眼裡依舊稀薄得不堪一擊。
顧聲後來一貫消極抵抗,江承當他屈服了,得意過幾日,又覺得不對。
‐‐顧聲從來就不正眼看他,全是迴避與含著憤怒的忍耐。
江承在顧聲神志渾噩時候,摸著他尖削的下巴惋惜道:&ldo;你看,早些聽話不就是什麼罪都不用遭了,‐‐這津州之上,哪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呢。&rdo;
顧聲緩緩轉開了眼珠,望向某處的目光空白而空洞。
他這樣望著別處時候的樣子,有一種刻骨銘心的單薄和彷彿不堪一擊的脆弱,讓人看得心裡被擰住似的糾疼。江承不喜歡他那個樣子,他那漂亮的眼珠裡流露出來的空茫讓江承覺得他彷彿做錯了什麼‐‐
當然,他什麼都沒做錯。只是顧聲不懂事,不識抬舉而已。
江承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緩緩地、堅定地又一次進入戲子瘦而溫熱的身體。
這會兒天方破曉,江承發洩完了自己過剩的精力,抱著半昏迷的人去洗了個澡,等他自己沖完涼回來,擦著頭髮看見顧聲微微撐開眼皮,側臉躺著。
他的面頰上還帶著江承衝動留下的指印,浮腫滲著血點,在他慘白的膚色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江承早先在司令部惱了挽袖子抽部下耳光的事情也沒少出,饒是那些軍官個個皮糙肉厚,挨他兩下都得摔個趔趄,當時氣血上湧,這會兒江承自己也詫異自己怎麼狠心下的手。
顧聲半睜著眼,他的側面依舊看得出來的漂亮,臉色卻蒼白得過頭,面頰都有些隱約地凹陷下去,牙齒發冷般打著顫。
江承單腿跪到床上,伸手把戲子的臉掰過來,顧聲掙了一下,江承耐住性子沒硬來,沉聲道:&ldo;我看看。&rdo;
顧聲竭力抬起手撇開他的手:&ldo;我睡了。&rdo;
他先前掙扎得脫力,現在手臂酸得抬不起來,江承捏著戲子細白的手腕把他從被子裡伸出來的手臂折進去,直起身看了看他,轉身朝臥室外面走:&ldo;你等著。&rdo;
過了一會兒江承匆匆跑上樓,一步跨上床分腿跪在顧聲身上,顧聲猛地睜開眼,玻璃似的眼睛在臥室微弱的光線下亮得駭人,他幾乎是惱怒地喝道:&ldo;給我滾!……還想再打嗎?!&rdo;
他那霎那的表情近乎猙獰,某一瞬間江承分明地感受到了你死我活的痛恨,這種痛恨像一道千萬伏的高壓電剎那地穿過他的心臟,某種陌生卻讓人由衷抗拒直面的懊惱直衝頭頂,逼得江承呼吸一滯,手上轉開蓋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顧聲那一聲喊似乎耗盡了他剛剛積攢起來的力氣,兀自闔了眼,輕輕吐了口氣歪過臉去。出乎意料地,江承竟然沒有當即發飆砸東西罵娘滾蛋,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