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李秋菊忍不住也朝著雲程包袱上看,心中一陣懊惱。
當時只想著鄉下富戶沒幾個願意花大價錢娶個哥兒,倒是忽略了雲程這樣貌,總有人願意高價要的。
她臉上堆出一疊笑,「成親是大事,程哥兒家裡沒……」
陳金花看穿她的花花腸子,「呸」一聲打斷話頭,冷冷扔下一句:「程哥兒家那個人怎麼沒的?你就是不虧心,也不該在人頭七沒過就來張羅喜事吧?」
她回頭又看葉存山,細長吊眼裡閃過一絲忌憚,「今天聽了一堆閒話,我也分不清真假,你們回來正好,給大傢伙兒說說,是去找活兒幹了,還是要結親,程哥兒還在孝期,你將來還要科舉的,可不敢亂來。」
雲程腳步頓住。
他只從原身的記憶裡知道葉存山是讀書人,倒是忽略了科舉這一點。
葉存山握著他手沒多用力,雲程一停他就感覺到了,便沒繼續往前。
先接了陳金花的話,「我知,多謝提醒。」
然後不顧陳金花僵住的臉皮,看向李秋菊:「你剛想說什麼?」
葉存山長得高大魁梧,人站那裡將身前的人籠在陰影裡,厚重如黑塔。
李秋菊怵他,一想到銀子,咬牙豁出壓箱底的膽量問:「他家裡沒個大人,我們做長輩的自然要幫襯,親事跟聘禮,你打算什麼時候上門談?」
葉存山語氣嘲諷:「你們都分家多少年了?他前幾天在你院子裡磕破頭也求不來一文錢,你現在還惦記著他的聘禮?我就是有,也是給他本人。」
李秋菊急了:「你給他,那不是兜一圈又回到了你手裡?那不是就是沒給!」
雲程看她就作嘔,直言問道:「那你打算給我多少嫁妝?」
李秋菊瞪著他。
什麼嫁妝?沒有嫁妝!怎麼可能給他準備嫁妝。
葉存山讚許地看了雲程一眼,這就把目光輕飄飄掃過雲仁義,意有所指道:「也勸某些人歇歇心思,買賣人口,杖刑一百。」
不報官,屁事沒有。
報官了,滿村都是證人,他家一個跑不掉。
到時候一百杖刑下去,能不能活全看命。
雲仁義在這兒許久,都是給李秋菊撐場面的,不摻和吵嘴。
被葉存山拿律法壓人,還急眼了。
「什麼買賣人口!我買賣誰了?!你把他叫出來!誰看見了!誰買了!給人說親叫買賣人口?那以後都別說親了!」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也不知是不是叫律法嚇的,經過他身側時,還能看見他抖如篩糠的手。
葉存山偏還要補上一句:「誰心虛了我說誰。」
然後再次牽著雲程往屋裡去。
這次雲程沒再停下。
雲仁義急著把買賣人口的大帽子摘下,昏頭吼了句,「你別仗著大姓就欺負人!」
圍觀群眾們不幹了。
「什麼欺負人?」
「誰欺負你了?你帶了幾個人牙子明著來看程哥兒好幾次,還是我們逼的不成?」
靜河村只有一個大姓,就是葉。
與鄰村有姻親往來,加上早年收留了些流民,所以也有些雜姓在。
雲家就是流民過來的,靜河村就他們一家姓雲的。
紮根快三十年,宗族依然排他。
雲仁義一句話將人得罪了個全,連帶李秋菊都被一起噴了滿臉唾沫。
鬧哄哄裡,葉存山帶雲程回了屋。
「你看著收拾吧。」
雲程是第一次進這間小土磚房,原身大多數記憶都在這裡。
不到二十平的面積被分割成了三塊區域,進門正對著土灶,靠牆一張長方形矮桌,又當碗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