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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夫人,不是楊玉環的姐妹。
“多謝夫人。”元曜、韋彥坐下了。
茶案之上,擺放著紅泥火爐,鵝毛小扇,茶盤,茶洗,水瓶,龍缸,竹筷,茶巾。茶壺之中,煙氣嫋嫋,香茶早已沏好。
韓國夫人伸出保養得極好的玉手,將茶壺中的香茶緩緩倒入三個荷葉形的素瓷杯中。兩名侍女將兩杯茶分別奉給元曜、韋彥。
素瓷茶杯質薄如紙,色潔勝玉,入手的感覺光滑如綢。茶水呈淺碧色,清澈淨透,隱約浸香。元曜喝了一口,隨著茶水滑入喉嚨,但覺心曠神怡,通體舒泰。他讚道:“好茶。”
韋彥喝了一口香茶,也有春風拂面的感覺。他問道:“這是什麼茶?好香啊。”
韓國夫人笑道:“這茶叫‘夕鶴’,是乾封三年,扶桑王進獻給天子的珍貴貢品。泡茶的水是乾封元年的第一場春雨。”
元曜不禁咂舌,原來這茶和水都是二十年前的東西。
茶煙嫋嫋,香氣縈繞,元曜有些走神了。他不留意手上一滑,瓷杯掉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了三片。
“欸?!!”元曜大吃一驚,手足無措地向韓國夫人道歉:“啊,對不起……這個,這個……”
韋彥望著地上的碎片,笑道:“軒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茶具最講究成套,少了一個杯子,這套茶具就毀了。”
韓國夫人見杯子碎了,倒也沒有苛責元曜,只是眼神有些悲傷,“這套荷葉杯是我女兒最喜歡的東西,可惜了。”
元曜非常抱歉,道:“真是對不起,小生笨手笨腳的……小生……小生一定賠償這套茶杯……”
韓國夫人道:“算了。這荷葉杯是乾封元年越窯進貢的貢品,僅只有一套。”
元曜拾起瓷杯碎片,道:“那,小生想辦法把它粘起來。”
元曜記得,前幾天離奴不小心打碎了白姬心愛的秘色雀紋瓶,它害怕被白姬責罵,馬上就用法術將花瓶碎片粘了起來,花瓶完好如初。他回去央求離奴施法,一定也能粘好這個荷葉杯。
韓國夫人笑了,“破鏡難圓,覆水難收,破碎了的杯子怎麼可能粘好?”
元曜道:“小生回去試一試。粘好了,再替夫人您送來。”
韓國夫人同意了。
元曜、韋彥和韓國夫人品茶,閒談。韓國夫人氣度雍容,博學風雅,與她談話令元曜、韋彥如沐春風。韓國夫人說,她還有一個女兒,姿容天下無雙,比牡丹花還要美麗。說到女兒,韓國夫人的神色格外溫柔,也變得格外健談。韓國夫人本來要讓女兒出來見一見元曜、韋彥,但是派去的侍女回話說,“小姐心情不好,不想見人。”
元曜、韋彥有些尷尬。
韓國夫人寵溺地笑道:“哎呀,她一向都是這樣,真拿她沒辦法。”
元曜覺得,韓國夫人一定非常珍愛她的女兒。
雨停了,茶也喝完了,元曜和韋彥起身告辭。韓國夫人也不挽留,只道:“兩位走好。”
元曜、韋彥道謝之後,離開了韓國夫人的莊院。
回城的路上,元曜因為打碎茶杯的關係,有些鬱鬱不樂:“茶杯也不知道粘不粘得好……如果粘不好,小生拿什麼賠給韓國夫人……”
韋彥一展摺扇,笑道:“粘不好茶杯,軒之就去韓國夫人家做僕役還債好啦。”
元曜生氣地道:“不要胡說,縹緲閣的債小生還沒還完呢。”
韋彥以扇掩面,“軒之真可憐……”
“唉!”元曜嘆了一口氣。
元曜和韋彥在善和坊分手,一個回縹緲閣,一個回韋府。
元曜回到縹緲閣時,已經是下午光景。
離奴愁眉苦臉地站在櫃檯後,悶悶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