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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現一個班級跟一家妓院是一模一樣的,如果把學生比作□□,那班主任當仁不讓就是老鴇,取悅的物件是那些改卷子的人。學生每天的任務就是學習各種能夠讓改卷子的人賞心悅目的招式,以便使他們得到滿足之後多施捨點分數。分數反映的是學生姿色的高低和取悅他人的本事。班主任的職責就是逼學生學習各式各樣高難度的答卷技巧。他們學得越好,得分越高,班主任從學校拿的獎金就越多,好比老鴇從□□身上抽的銀兩。
在這樣一個群體裡面,感情、人性、謙讓、道德都是最可笑的,爭風吃醋、互相妒忌、為進大學不擇手段才是永恆的主題。
老鴇喜歡的是逆來順受的□□,班主任喜歡的是溫順聽話的學生。但是我永遠都像個剛剛被賣進青樓的良家婦女,總是擺出一副不甘墮落誓死不從的姿態,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無論我多麼有姿色表現多麼出色,班主任兼老鴇劉&tis;&tis;給我的總是一張陰晴不定的臉和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落幕
我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中苦苦掙扎,成績卻像是長征途中陷入泥沼的紅軍戰士,越掙扎陷得越深,掉考分數猶如97年金融風暴時的上證指數,只見狂跌不見反彈。一直到那年六月最後一次調考結束,我的命運基本明確。老劉開始根據每個學生的情況幫他們定衝刺的目標,他給我定的任務是爭取跨越二本線。我當時為了在他面前爭個上進的好形象,於是大放豪言說要過一本,弄得老劉囉哩羅嗦對我講了半天人要腳踏實地切忌好高騖遠的道理。
後來的結果是,我的生命力出人意料的頑強。我在考場上想到自己即將結束三年牢獄生活繼而翻開人生嶄新的一頁,心裡面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亢奮,考前的惶恐不安就這樣一掃而光。那種難以按耐的興奮,夾雜著三年來深埋在內心的苦悶,在我腦子裡奔騰,我頓時文思如泉湧,下筆也有了神,一時間佛擋殺佛題擋破題。你可以想像一個只要完成最後兩天工作就可以刑滿釋放的犯人的工作效率。
半個月之後,當老劉把分數條遞給我的時候,他滿臉堆笑地說:&ldo;幸虧我在六月份的時候給你定了個一本線的目標,我當時就知道你還有潛力沒有挖掘出來,你看,被我言中了吧。&rdo;我因為跟幾個同學相約去打球,懶得跟他糾纏。
幾個平時喜歡開我玩笑的成績不錯的學生,因為自己分數高出我沒有想像中那麼多,變得對我不甚理睬。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就算是成功了,他的快樂也非得建在別人失敗的痛苦上不可。他們習慣於拿別人當墊腳石,而且在他們看來,這塊墊腳石的高度永遠都只能到他腳踝,如果有一天到了膝蓋,他就覺得這是塊絆腳石,就想一腳把你踹翻。
填志願的那天我見到了班上那個應該跟我算是戀愛關係的女生。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高三的那種近乎變態的高壓氛圍下,我其實並不能正確理解愛情的含義。我在高二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心儀的女生,但是從不敢表白。老師一再強調讀書時代談戀愛的毀滅性和可怕性,使我們萌動的心靈裡面把愛情和毒品等同,儘管很多時候蠢蠢欲動,也被嚇得一動不動。我不是一個畏手畏腳的人,暗戀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可笑的詞,要麼乾脆不戀,真要戀的話那就明刀明槍的來。我之所以也遲遲不敢亮出兵刃,並不是害怕自己毀滅,而是周到的考慮到我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毀了我心儀的那個女生的前途。
青少年的愛情是多麼的天真純潔、高尚無私!
但是後來越來越大的學習和生活壓力讓我最終沒能守住貞潔,我在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氛圍中產生了強烈的對於異性的心理需求,尤其是晚自習之後我在學校昏暗的操場和小樹林遊蕩看到一對一對模糊的身影緊依纏繞的時候,我恨不得上去一腳把看似男生的身影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