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自上次魏家一別後,溫兮語也就只在微信上和兩兄妹聊了幾句,眼下這個增進瞭解的機會倒是不錯。
正好她下午也沒課。
這麼想著就答應了下來,魏霄兒不出片刻便回來了,看見溫兮語很是驚喜,兩人很快開啟話匣子聊起天來。
魏淮適時參與幾句,不過多數時候還是在一旁微笑聆聽。
今天的畫展主題是光與影,裡面還有一幅莫奈的睡蓮真跡,主辦方與魏家關係很近,魏淮打了個招呼就讓溫兮語也跟著進去了。
陳列畫作的展廳不同以往,是細長廊型的,減少人流的同時私密感也更強。睡蓮鋪開來,一大片一大片鮮嫩的綠,溫兮語停下腳步,佇立。
品鑑藝術對於溫兮語來說並非什麼難事,她對印象派畫家幾乎如數家珍。
家裡曾經到處都是畫板,潑墨般的油彩,天藍的雲與空,少女們舞動著的鵝黃色裙擺,手中捧著的赭色的瓷茶杯,以及她最喜歡的,荷葉上的草木灰與粉紅色的花蕊。
溫兮語靜默在原地,心緒淡淡。
只是有點可惜。
後來那些畫筆被收走了,也塵封進了回憶。
她也記不起,媽媽最得意的畫作是哪一幅了。
濃墨重彩的色調撲面而來,波光粼粼的水紋猶如實質層層蕩漾而開,一輪火紅的圓日從海平面升起。
魏霄兒邊看邊感嘆:「這個風格我還挺喜歡的,要是莫奈晚年沒有患上色覺障礙就好了。真遺憾。」
「我覺得……」
魏淮看向溫兮語,聽她輕聲道:「不是這樣。」
他頗感興趣地問:「那是什麼?」
小姑娘仰著白皙脖頸,凝視面前的巨幅彩色油畫,認真回:「莫奈的驚才艷艷已經為世人所知,哪怕他無法辨認色彩,生平留下的印記也不會被抹去。」
她頓了下,聲音更輕,似喃喃:「況且……直到生命最後一息,他的畫筆都還拿在手裡。」
所以,算不上遺憾。
只是,有點可惜。
但生活總有可惜的地方,那才是它得以成為藝術的理由。
魏淮眸光微動,凝視溫兮語的側顏。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臉,與微微撲朔的長睫。說話的那一刻,似乎在她眼裡看到了某種隱藏很深的、但又肆意躍動的情緒。
-
從畫展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到了飯點。
三人在國貿附近找了一家可以看夜景的餐廳,隨意地吃了點東西。
魏淮晚上還有要事,先行離開。魏霄兒倒不想這麼早回家,拉著溫兮語喝酒聊天。
酒過三巡,兩人都微醺。落地窗旁角落搖曳,光影浮動,適合說知心話。
「兮兮,你還記不記得我爸給我安排的『未婚夫』啊?」
「周隨?送你法拉利的那個?」溫兮語看她眉間似有愁緒,挑了挑眼尾,「記得,怎麼了?」
「那次晚宴之前其實我爸就跟我攤牌了,說聯姻物件就定他了……」魏霄兒表情惆悵地嘆了口氣,「那我當然不同意啊,我又不喜歡他,但我爸那個倔老頭,說什麼都沒有用。」
溫兮語眨了眨眼:「誒,那你後來不是見到他了嗎?他怎麼樣?」
「後來……確實見到了。結果發現,他居然還有點小帥。」魏霄兒捏起大拇指和食指筆劃,又抿了口酒,「你知道的吧,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帥。」
溫兮語眼尖地發現她耳朵有點紅了,瞭然地使了一個是顏狗都懂的眼神:「那不挺好的嗎?你倆這下一拍即合了!」
「拍什麼拍合什麼合。周隨見面的時候跟我說,他知道我不想和他結婚,正好他也不想,所以不如一起扮演一對表面夫妻應付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