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我看不到海鮮館旁邊的小二樓,於是我開始尋找窺視小二樓的位置,這才意識到,只有爬到小二樓對面的六層樓上才是最佳視點。那六層樓是居民樓,就像我家的居民樓一個樣——我們城市的居民樓全都建得千篇一律。所以我就像進自己家的樓門一樣,從容不迫,大搖大擺,一直走上最高的六樓,看到頂棚上有個小方洞,小方洞吊著半截鐵梯,這是防備一般笨蛋爬到樓頂。但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我將望遠鏡背到身後,只是一個魚躍就抓住那半截鐵梯,再來一個引體向上的動作,就輕鬆完成登頂任務。
站在六樓頂上,視線一片開闊,特別是流氓表哥的小二樓,絕對歷歷在目。我要是有手榴彈,絕對可以扔到流氓表哥的屋子裡爆炸。不過,這會炸傷奔騰5;最好是能有一支槍——一支電影裡演的那種帶瞄準鏡頭的狙擊手用的高階槍,我一槍就能將流氓表哥的腦袋打個窟窿。當然我不會有手榴彈更不會有高階槍,我只有望遠鏡。問題是天已經黑了,海鮮館裡燈火輝煌,小二樓上的一些視窗也都點亮,但流氓表哥的辦公室裡卻黑咕隆咚。望遠鏡可以看到窗欞上的斑斑灰塵,但窗裡面卻是一片黑暗。
我又痛苦地猜想起來,此時流氓表哥絕對將奔騰5按在小床上,他為什麼不開燈就是做賊心虛。為了減輕思索的痛苦,我開始用鏡頭掃視海鮮館,掃視小二樓其他的窗戶。小二樓上其他的窗戶裡沒有意思,亮著燈的屋子裡往往沒一個人影,偶爾走進來一個員工,莫名其妙地坐了一會兒,又走出去。最好看的還是海鮮館門口,各種各樣的吃客,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闆闆地穿著西服不怕熱死的,有穿襯衣還敞著懷流汗的,有親密扯手的年輕男女——這令我傷心傷肝地又想到奔騰5,本來應該是我們倆人扯著手。更令我傷心傷肝地是我看到一家三口,父母領著兒子一同吃飯,我差一點就流淚——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我正感慨萬千地用望遠鏡掃視,卻陡然發現流氓表哥的辦公室亮燈了。因為流氓表哥屋子的燈光比小二樓上所有視窗都亮,我甚至不用望遠鏡就能看清流氓表哥,他那肥胖的身子窩在沙發裡,挺他媽舒服的。只有他一個人在屋裡我有點安慰,但奔騰5哪去了?我驚慌並緊張地調著望遠鏡的焦距,這才發現奔騰5竟然就坐在流氓表哥旁邊,因為流氓表哥狗熊般的身軀遮住她的身子,只能看見她兩條光光的大腿斜著伸出來。
我在黑糊糊的樓頂上摸索著尋找更好的窺視角度,終於在另一端的樓角上看到奔騰5大半個身子——天哪,她此時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無袖襯衫,光亮的胳膊和雪白的胸部在望遠鏡裡絕對就是裸體。
我的心靈和軀體一起顫抖,很快就有些頭暈眼花,這使我不得不放下望遠鏡,閉上眼睛休息,但隨之又飛快地睜大,因為我怕錯過流氓表哥的犯罪行為。這種一會兒睜眼一會兒閉眼的動作,更折騰得我身心疲憊,並加倍地頭暈眼花。不過,令我不解的是,這兩個傢伙竟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兩眼發直地盯著前方,後來我才弄明白他們倆是在看電視——這絕對是在看又臭又長的電視劇,否則他們不會白痴一樣地發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不激動了,不氣憤了,緊張的心情蕩然無存——我簡直就有些無聊了。有一段時間我把望遠鏡放在一邊,連連地打著哈欠,這才想起我大概連續四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更不幸的是我又想起我還沒吃晚飯。
奔騰5(19)
氣得要死的是,窗戶裡的兩個白痴還是目瞪口呆地坐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電視螢幕。我的望遠鏡看不到電視螢幕,但不斷閃現的五彩光色,使我能感覺到又臭又長的電視劇演得正激烈。我有點憂傷,奔騰5會如此安穩地坐在那裡,她竟然不關心我的死活。
天越來越黑,所有的星星都在睏倦地眨著眼睛,我努力地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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