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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氏等人離去了，柳氏和喜兒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沈九華點點頭，對雲歡道：&ldo;你做得很好。&rdo;雲歡點頭，彎腰，退下了，心中暗暗驚覺，這位沈二小姐，也不簡單啊……

九華看著她離開，早在雲歡來時她就知道，雲歡身懷武功，看她走路的姿勢，聽她走路的聲音就知道了。

等雲歡出去了，柳氏才愣愣地回過了神，看著九華，似乎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九華以為是方才把她們嚇到了，便連忙抿嘴笑了一下，道：&ldo;母親，喜兒，現在沒事了。&rdo;

柳氏還是看著九華，心中奇怪極了，也彆扭極了，她的女兒，自己自然是清楚的，她的女兒素來善良怯弱，遇到了欺負也一聲不吭，只默默的掉淚，怕她擔心，回家了就對著她笑，對大夫人和大小姐，更是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害怕。

從前的九華，怕極了大夫人和大小姐，無論她們是笑著說話還是生氣著說話，她都怕極了她們，從前連大聲一點說話都不敢的人，今日卻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從前的九華，善良又怯弱，縱然沒有名家指導，也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女子，可今日，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柳氏愣愣地看著九華，九華怎麼會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呢?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漠了呢?

喜兒卻和她想得不一樣，想著，既是小姐，現在的小姐還要更好些呢，從前的小姐，總是被人欺負，可現在的話，小姐都不會被人欺負了，喜兒想著還挺高興。

柳氏有心事，九華一眼就能看出來，卻見她在發呆，便輕聲喚道：&ldo;母親?&rdo;

柳氏恍然回過神兒來，看著近在眼前的九華，明明模樣是那樣的熟悉，她親眼看著她從一個小嬰孩兒長到了這麼大，出落得美麗動人，明明模樣就是那樣的模樣，可柳氏卻覺得，此刻在她面前的，似乎不是她女兒。

&ldo;你到底是誰?&rdo;柳氏突然就開了口，一動不動地看著九華。

喜兒錯愕，九華也微愣，連忙道：&ldo;我是九華啊，母親。&rdo;

柳氏搖了搖頭，道：&ldo;不，你不是九華，九華不是這樣子的。&rdo;

九華立即明白，是自己的表現太不像原主，所以被原主的母親懷疑，可要她像原主那樣，那可真是太為難她。

九華心中思襯了一下，很顯然，她是絕她適宜暴露身份的，因此，九華想了想，垂下睫，道：&ldo;母親可是不相信九兒。&rdo;

柳氏定定地看著她，九華低聲述道：&ldo;先前在元頂寺遭了那一場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女兒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人終究不過一死，快樂也是死，不快樂也是死，為何不能快樂地死去，活得隨心一點呢?整天那樣奉承著大夫人和大小姐，母親就開心了?&rdo;

柳氏愣住了，喜兒則垂下淚來，啜泣道：&ldo;二夫人不知道，之前在元頂寺究竟是有多兇險，眼見著小姐都斷了氣兒，她們還在爭論不休，若非小姐意志堅定，恐怕現在二夫人看見的，就是小姐的屍體了，現在……&rdo;

喜兒一說就有些停不下來了，還有意再說，九華卻是思襯著差不多了，便低聲斥道：&ldo;夠了。&rdo;

這一聲斥責，卻是同時讓兩個人都酸了心。

柳氏這才覺得自己誤會了九華，她的九華還是她的女兒，只是短短時間經歷了這麼些變數，難免性格上就發生了變化，就是，突然頓悟了。

柳氏這時才連忙抱住九華，道：&ldo;是母親錯了，是母親錯了，母親不該懷疑九兒的，九兒永遠都是母親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