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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看著她記憶裡那個面容清雋秀美,卻不失英氣的男人——
他眉目帶著冷淡的色彩,神情上與許知音沉思時的神態有幾分相似,一樣的冷淡,像是一抹很蒼白也無力的顏色,刻在她的眉眼之中,卻有泠泠的冷雪色彩,病態冷清的同時,偏偏帶著一絲艷。
「嗯當然,」她伸出手去接雨,「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因為血緣?」
「血緣產生羈絆,羈絆可以編織這世上的一切東西,它會是溫柔的網,也能成為依靠的牆,更能當兵不刃血之劍。」
「你有親人嗎?」她問。
「不曾存在。」
神沒有弱點。
它不需要溫柔,不需要依靠,更不需要劍。
雨越下越大,給許知音的眉目掛上了一層水珠,她輕笑一聲,「你很快就有了。」
「嗯?」
「我創造了你的心,不叫我一聲爹嗎?」
劫沉默。
雨中,許知音打了一個寒顫,暗罵一聲,早知道就不出來走了,誰知道雨說下就下。
她緩慢轉身,突然一驚——
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默默地站在她身後,三米高的龐大身體在雨中安靜的站著……她說怎麼下那麼大雨,原來所有水都從它身上斜著滑落澆她身上了!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幹嘛,嚇死人了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就嚇人啊!」
劫血紅色的眸子動了動,背後遮天蔽日般的骨翼緩緩的張開,它伸出爪子撈起仰頭看她的許知音,翅膀一震,一人一怪像是離弦之箭,猛地飛上天空,兩方衝撞,雨滴不斷的落在許知音身上,讓她一瞬間就濕/透了。
劫帶著她肆無忌憚的在天空中飛翔,不知飛了多高多遠,頭頂是漸漸暗下來的昏黃天色,腳下是深藍無底的驚濤駭浪,夕陽在遠方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給他們渡上了最後一層餘暉。
許知音驚怒的盯著它,「你做什麼!」
她的腰太細了,還沒有它現在的手臂粗,捏得太重了她又會在腦海中瘋狂喊疼,太輕了她又害怕掉下去,最後劫只能兩隻胳膊環著她,以至於他們現在貼的太緊了。
渾身濕透,又被它這樣抱著,捧著,不僅有些過於羞恥。
「帶你來……玩。」
它遲疑的說道。
「什麼……你有……」病吧!
許知音還沒說完,驀然聽到它壓低腦袋,對她輕聲說,「坐過山車的時候,你很想玩。」
她一愣,「啊?」
「你想,要是可以經常坐過山車就好了。」
許知音呆呆的看著它,突然覺得鼻子一酸,「什,什麼啊,我根本就不想玩過山車!」
然而心底卻有個聲音大聲喊——
不是的!
許知音從小體弱多病,小時候更是動不動就要進醫院,她最想去的就是遊樂園了。
上小學的時候,學校有一次春遊,說要去遊樂園一日遊,必須家長隨行,那時的許知音一直都好期待啊,好想去啊。
她左盼右盼,然而小叔不在京都,爺爺不願意陪她去,說遊樂場沒什麼好玩的,還讓她也不要去。
但她還是偷偷去了。
她一個人去了。
看到同學和爸爸媽媽坐上小火車,不刺激也不好玩,但卻每個人都可以去坐,只有她……
她只能因為沒有家長陪同,一個人坐在長椅上默默地看著……等著……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