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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次高熱又不肯吃藥,摟著我直哭……」
齊鉞嘆了口氣,眼神溫柔慈愛,再也不復當年沙場陣前的狠毅果決,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父親,一如當年的林懷濟,拿女兒沒有一點辦法。
「她也五歲了,身體也皮實,我想著……帶出來也不礙事。」
「然然的性子太野了,根本管不住,一肚子鬼靈精,也不知道像誰,得虧死沒生在將軍府裡,不然肯定得跟荊望很要好,遲早要和你上北境大營去。」
林詩懿說起女兒也是停不了口。
「不過……我也是想著,我們年年都不在家,若是把然然也帶走了,爹爹一個人在家也太寂寞了……這裡不是隗都,他也沒有三兩老友可以品茗對弈,也就只有然然能讓他稍圓天倫。」
「其實……」齊鉞垂首,英挺的鼻尖劃過林詩懿的耳廓,「你是怕我總待在家裡不舒服嗎?懿兒,都過去了。」
「哪、哪有……」方才有意無意地刮擦教林詩懿紅上了耳尖,「我……我只是不想……浪費了一身醫術關在院裡罷了……你少得意……」
齊嫣然滿了周歲後,每年開春林詩懿都會遠遊/行醫,順帶研究當地特有的藥材,齊鉞也一直都跟著,他們會趕在入冬後回家,一家人整整齊齊地過個年。
齊鉞知道,林詩懿是怕當年的事他仍心有芥蒂,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怕他總想起傷心事。
但他也真的都放下了。
父母兄弟去後,他就再也不知道家是什麼滋味。
因此倍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而林詩懿除了有那些擔心,也的確不想被圈在家裡;活了兩世,她早就沒有了相夫教子的教條。
懸壺濟世或許說得太大了,但贈醫施藥的事情,只要她還能做得動,就願意做下去。
何況,這幾年他們的目的地,都是北境。
「我知道——」齊鉞緊了緊懷中的人,「你這些年都在北境,想好好研究布吉娜和尼勒布斯湖畔不知名的野花,醫治岳父大人腦卒中留下的血塊所造成的腿疾,但今年,也差不多了吧?」
「我們明年,就留在家裡罷?」
「藥配得差不多了,回去給爹爹試試,應該這個過了冬天就能起身了。」車馬勞頓,林詩懿也有些乏了,她順勢倒進齊鉞的懷裡,「明年我們去苗疆罷?那邊有很多草藥我只在書裡看過,還沒親眼瞧見。」
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帶上然然一起。」
「那不如等岳父腿腳方便了,帶上然然,我們一起回趟隗都再去?」齊鉞溫柔地摟著林詩懿,連棗雪似乎都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意,步子邁得特別穩,「衛達的二兒子都要周歲了,這次回去該會跟他哥哥一樣喊我一聲乾爹了;還有荊望,再不回去瞧瞧,他該提刀殺到江南來了。」
「前年康柏巡防江南河堤,荊望不是剛跟著來過?」林詩懿輕笑,「倒是衛達,江南這麼好的景緻,他該來瞧瞧。」
「衛達哪裡走得開。」齊鉞也跟著笑笑,「也就我這個吃軟飯的虛爵侯爺命好,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
「那就回去罷。」林詩懿點點頭,「我們帶走瞭然然,爹一個人在家也寂寞,正好教他回隗都,會會老友。」
「想要岳父他老人家不寂寞,也不是沒有辦法——」齊鉞一臉壞笑,勾身咬著林詩懿的耳尖道:「然然和我說了好幾次了,想要一個小妹妹……我們……」
「青天白日的,說什麼渾話!」林詩懿羞赧地扭過身子,瞪了齊鉞一眼,無不嬌嗔道:「再、再說……然然一直說的是、是想要個弟弟……」
「都好,都好!」齊鉞厚著臉皮不依不饒地湊上前去,淺淺地吻了吻林詩懿的額角,壞笑道:「我的梅香姐姐這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