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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只是自己當時顧著和玉澈拌嘴看見了也沒有多問。
想來就覺得心神不寧心煩氣躁心慌意亂。
亂七八糟的情緒悉數湧上,聶清越把衣服扔回水裡起身往外走。還淌著水滴的手沒等多久就被街外凜冽的風吹乾,僵得整手的冰涼,臉也似乎凍得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了。
宵禁時間將至,街上行人無幾。
聶清越恍惚的神思收回來,卻發現自己已不自覺站在了地牢的後門。
門前卻沒有巡邏防守的人。冰冷清銳的碰撞聲從門縫中傳來,帶著厚實悶重的痛呼和聲響。聶清越試著推開門,西風帶著濃重血腥迎面而來,場面混亂。
穿著制服的官兵在和黑衣人交手,然而另一面卻有同穿黑衣的人在相互廝殺。地面已經到了好幾個人,深紅的血淌了一地。她仍立在門邊拿不準應該怎樣,這時還沒有人注意到她,似乎更應該跑開以保安全,只是腳下似乎是生了根就是不願挪動半分。
最左邊那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拉著一個身著單衣的人向外突圍,一路刀光鋒銳凜冽。
她忽然呼吸一滯。
雖然看不清五官,但那個身影是顏述絕對不會錯。黑衣人一路護著顏述一路應付四周兩方人馬的糾纏,動作已不如一開始敏銳迅速,好幾次都是堪堪避開刀鋒或被忙於應付的同伴險救。
兩把長刀眼看就要向著他們背面迅速壓下。
“小心後面!”
黑衣人望她一眼,反射般反手用劍猛力一擊,轉步架開,另一隻手卻把什麼拋向她。東西撞到牆上彈落下地,聶清越盯住大概的地點蹲下身去摸索拾進手心,一個木哨。
耳邊一陣凜冽冷風,抬頭才望見顏述不知什麼時候挑起地上的刀幫她擋下襲來的一劍。
那個衝著她來的黑衣人轉眼又被另一個黑衣人纏住,“快走!”急促有力的喊聲清泠圓潤,是舒頌。
聶清越無暇多想,趁著此空拉著顏述就走。尖銳清透的哨聲響起,街角迅速跑來一匹高大的駿馬。顏述剛上了馬把手伸向她,身後的門卻被破開,黑衣人手持長刀朝著顏述揮下。
她幾乎沒有思考,手用力死死扯了下韁繩,那馬舉蹄一轉方向跑開險險避開,卻把她向刀鋒的方向撞得近了兩步。
“向後!”舒頌踏到門邊,著急的喝聲響起,長劍一出。黑衣人倒下了,那刀卻順著重力和慣性脫手砸向她的腿。
聶清越向後退著,終究還是晚了。
全身所有的感覺好像都消失了,除卻腿上鋪天蓋地的劇烈痛感,帶來那麼片刻的眩暈。
眼前的景色旋轉,溫潤的聲線喊著她的名字帶著不同往常的焦灼。她睜開眼,才發現是顏述調回來把她攔腰抱了上馬。顛簸中,廝殺的兵器碰撞聲越來越遠,耳邊快速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越來越清晰。
夜風很涼,帶著讓人心神不寧的凜冽蕭瑟。
馬一路疾馳卻拐入了附近的長街向著盡頭跑。
“這是去哪?”她忍著痛問。
“先去包紮。”
“我不要去醫館!”她搶過他手中握緊的韁繩企圖調轉方向,側坐著的身搖晃幾乎要墜下馬。
“聽話!”顏述臉色冷峻下來,收緊了環在她腰上的左手,音量是從來沒有過的大。眼看著就要在李家醫館門前停下了。
“我不要去!”她更加大聲地回過去,一喊完才發現臉上溫溫熱熱竟然是淚。心口悶痛著,似乎連腳上的痛楚都麻痺了不少。
身後的追兵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來,這時候去醫館根本就是在冒險。哪怕顏述只是扶她進去再上馬逃離,那段浪費了的時間裡怎樣誰也不知道。
況且她不要去,她不清楚他過去什麼時候受的傷,她不清楚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