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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落在她身上沒挪過眼。
聶清越快速倒退了一遍記憶,眨眼下了結論:不認識,無論是來到這裡的她還是原來的聶清越都不認識。
“請問閣下是……”她皺眉考慮著措辭。
“你就是聶家的小女兒聶清越?”那男子卻率先打斷她的話,聲音硬朗。
聶清越不祥預感頓起,摸得一清二楚的樣子啊。人看起來倒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表情透著微微的不屑和不耐煩。
“是。”聶清越擱下杯子直視他:“你誰?”說不清是沒看見顏述有些失望還是不滿意這人的態度,她也跟著不自覺語氣不善起來。
那男子卻眉頭微揚:“趙家的趙臨尉。”
趙家。聶清越眨眨眼,千頭萬緒疑惑起來,心中忽然炸起一個大大的驚響。
她扶額有點混亂了,“你、你、你不是病死了麼?”眼前明顯身強力壯的男子哪裡有半分病弱的模樣。
“此事說來話長。”
“所以?”
“家父離世而去前一直對於欺騙了聶家未能結為姻親而愧疚於心,命人吩咐我一回國就前來尋聶家小姐履行諾言。”
聶清越聽著有點卡帶,“慢著,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又沒有往自己腦袋上貼著丞相之女的字條,這素未謀面的怎麼就精準無誤地尋了上門。
趙臨尉轉過頭去看舒頌。
“阿述叫慕容給我捎了口訊要我看好你。恰好當時臨尉兄也在,……就說要一起過來。”舒頌笑得一臉討好無辜就差舉手起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們那什麼陳年往事。小越妹妹,要我提前知道肯定攔著他不讓他來的。”
聶清越狠狠地剜了舒頌兩眼,還說什麼看好她,這人少給她找兩回麻煩就已經很好了。
不過倒真的是已經快要蓋棺的陳年往事了。
沿襲的記憶中,迎墨趙家世代出良將,而聶家則多文臣。本是文武不相容的兩家卻在她爹聶安儒那一代忽然奇蹟般地交好起來,甚至為趙家剛出生的長子定下過半途夭折的娃娃親。
之所以說是半途夭折,則是因為聶家兩位夫人都先後誕下男子,而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世時,趙家長子趙臨尉卻忽然大病離世。自此婚約不了了之,而兩家關係更是微妙地疏遠了起來。當然這些都是她稍長大後聶安儒告訴她的。
聶清越溫溫文文地盡力笑出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趙公子,我已經嫁了。”要成親得打聽清楚,迎墨允許一夫多妻卻一不允許一女二嫁。
鄰國民風是否開放聶清越倒知之不詳,她只知道趙臨尉聽後似是早有預料,當即揚起一個明亮無謂的笑:“我不介意。”
聶清越好像聽見了自己磣人的磨牙聲。
胭脂桃頰梨花粉,
客棧內院值著幾株早開的梅花。
圓圓小小的綴滿細長的乾枝,不似尋常國畫裡看見的鮮紅,反倒是粉白粉白地透著股纖細嬌柔。若不是偏偏在眾花凋零的寒冬裡開得熱烈歡欣,聶清越定不覺得那是梅花。
“小越妹妹,你看了很久了。莫不是想採下來來年泡梅花茶?”舒頌腦袋湊到她旁邊,鳳眼眯起仔細打量那株開得正盛的梅。
梅花茶?太看得起她了。聶清越摸了摸肚子,“我只是想起了梅花糕。”
舒頌哧笑一聲,背手轉身離去:“廚娘把飯煮好了。”
“嗯,這就去。”她心不在焉地應著。
臨近年夜,住店的商旅客人都陸陸續續地回家團聚了。偌大的客棧只剩下三兩夥計和舒頌他們幾個,倒顯得有些冷清。
聶清越坐在飯桌旁有些食不知味,抬頭恰好瞥見趙臨尉面前整碗飯都沒動過,只夾著筷子漫不經心地撥著菜。“趙公子吃不慣便回墨京罷,小棧寒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