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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璟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眼皮子抽了抽,忽然伸手點他鼻尖:「胡鬧!」
說話就說話,戳人家鼻尖是幾個意思?腦子有疾?
恬期抬手捂住鼻子,納悶兒道:「我這個計策不好嗎?」
「我警告你,千萬不要故意惹他,到時候你有沒有命能活下來都不知道!」外頭傳來了更夫的聲音,息璟耳朵動了動,又對他道:「你不可以拿自己冒險,知道嗎?如果想徹底甩掉我大哥,只有從父皇那裡著手!你也可以請父皇下旨,讓他禁足,他是君父,只有他才能管得住大哥。」
恬期十分堅持,一臉忠肝義膽:「總之,就算是我死,也斷斷不會把陛下置於險地的!」
「……」
息璟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往日他見到這般蠢笨的女人,早就不耐煩了,但恬期生的太好看,他居然覺得對方犯起蠢來還挺可愛,但可愛是真的,蠢也是真的。
「天快亮了,我改日再來看你,你不要做傻事,知道嗎?」
他又捏了一下恬期的臉,直到他呲牙咧嘴的點頭,這才從視窗離開。
恬期揉著臉憤恨。老色狗養出來的小色狗,一邊把他當棋子,一邊還要佔他便宜撩撥他,真不是好東西!
來到窗前,已經不見了息璟的蹤影,他關上窗戶,察覺自己的猜測正在一步步的被證實。
息璟是真的希望利用自己來逼息暘犯病,甚至弒父。
息璟與息暘是對手,這一點可以確認。他今日故意與息暘錯開大半個時辰才來,除了說明他忌憚息暘,還有一點就是,他是個謹慎的人。那麼,假如息暘真的是裝殘,他肯定早就發現了,可就在自己提出要試探息暘的時候,他卻反覆強調,不可以招惹他,這就表明息璟一定透過某些原因,確定了息暘是真的殘疾,而且對自己的腿很在意,如果拿此事試探,他會犯病。
自己的作用是把息暘變成一把捅向天子的刀,在這個任務達成之前,不能出任何意外,更不能被息暘殺掉,這就是為什麼,息璟不讓自己試探息暘的原因。
恬期靠在窗邊,回憶今日院子裡對息暘做的那件事,心頭忽然不安了起來。
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作聰明的踐踏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那個瘋子,明明只要隨便出手就把他拍死,卻偏偏信了他虛偽的甜言蜜語。
恬期皺起眉,按了按悶痛的胸口,慢慢行到床前,含了一顆小藥丸。
他腦子裡反覆閃過息暘跌坐在院子裡的畫面,想到他那句『你希望我來嗎?』,明明什麼都看出來了,可他什麼都沒說。
恬期一直都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好人,卻也不是壞人。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他恨不得直接衝到息暘面前去道歉,為自己的自作聰明。他把臉埋在被子裡,尷尬的心疾都要犯了。
這兩天的雨下的十分頻繁,時不時一小陣,地面始終濕漉漉的。
恬期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起來,坐在梳妝檯前撐著額頭,讓人把他打理妥當之後,飯都沒怎麼吃,就跑了出去。
息暘在天子面前說了喜歡自己,恬期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跑去元皇后故居,他只能在御花園亂轉悠,希望可以碰到息暘,雖然他也沒想好怎麼開口。
但慎王就是慎王,恬期剛轉了一圈兒,就在一處假山旁見到了他的身影。
他穿著黑衣,露出來的手和臉都很白,很隨意的坐在輪椅上,眸色柔和的望了過來。
恬期鬼使神差的躊躇了起來。
他抬手撓了撓頭,猶豫的想要上前,卻又因為沒想好怎麼說,而又退了回去。
息暘的眸子在他淺青色的繡花鞋上定了定,然後,堅定的轉過來,驅動輪椅緩緩